自己把弟弟弄死了,哥哥讓人傳話來說感謝?還要請吃大餐?這不是鬧呢?
要說老李家這皇帝的坐的也鬧心,田承嗣反復背叛造反,他幾個兒子做官當駙馬啥也不耽誤,這邊官軍和他打的熱鬧,他兒子在朝中逍遙。
甚至就是他死了以后,他幾個兒子,包括后來長大的,也都做了不小的官。
這特么都是什么事兒啊?
張軍看了看升平公主,心里在合計是不是找個機會把這位駙馬弄死得了,省著以后還得禍禍一個公主。
話說田緒本來在今年也應該尚一個公主的,結果被自己干掉了,也算是幫了那位武清公主。
“郡王有所不知,比步郎與那田緒并不親近,反而與悅相歡,情投意合,贊為知交,彼時悅身死,比步郎曾醉酒詩書,大罵田緒不仁。”
兩個大男的,用相歡,情投意合這樣的詞,張軍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就是這么個調調,話說男男在這個時代還挺流行的,還是官貴之樂。
“某奉皇命平叛,此事只是因緣際會,并不曾刻意,此事還是免了,不需再提。”
“奴只管傳話,諸事郡王自理便是。”升平公主笑了笑,斜了李述一眼。
李述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拱了拱手:“郡王。”
“睦王請講。”張軍回了一禮。親王公主是唯二的正一品爵,郡王是從一品,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某在京都聽聞傳說,郡王憎厭胡道,封閉賭坊,關查妓館,卻未知真假。”
“某不崇佛教,何來憎厭?只是依律行事。至于封閉賭坊妓館,更是子虛之事。未知睦王從何處得知消息?為何只聽聞半闕?”
“哦?那還請郡王詳實。”
張軍看了看幾位親王的表情,笑了一下:“僧佛本胡人崇尚之道,萬里傳來,人人訛之而神話,索性神而化之愚弄鄉里。
先王諸帝大度,允胡道流傳,仿先晉立寺容身。
睦王,普天之下,何人得以不稅不賦?何人得以私養仆奴萬眾?何人得以私田萬畝?凡胡道何以猖絕如廝?
數十年間天下糜亂,生靈嘔血,惟胡道大肆斂財聚田,私養者眾,寺寺富可當國,豢女無數日夜宣淫。
何也?
胡道即不事生產,亦不事勞作,文不輔國武不戍土,皆為私利而往,手段齊出禍害一方,寺奴百萬,何來之權?
凡男子,無論丁幼,凡女子,無論髫髻,動轍一寺千幾百眾,所伺如何?實為國家之巨蛀。
而天下初定,北方諸州幾無人丁,田地荒蕪諸坊無工。
某去寺為童學,均田畝以充賦稅,凡知命以下回歸市井勞作,解豢奴仆還歸田園,有何不可?”
“那為何數度兵圍瓊寺,斬殺道人?”
張軍冷笑了一下:“某于涇州被數寺方丈利刃圍攻,人人著蕃甲,可有人講與親王?某在鳳翔數度遭人暗刺,可有人講與親王?”
“這,某卻是未知……那賭坊妓館又如何?”
“賭坊設下圈套擺布良民,以高利貸訛詐斂財,如何不查?妓館私受良家,逼良為娼,如何不查?某可逾矩得親王來問?”
“郡王多心了。”升平趕緊圓場:“王兄與奴本是游玩,知郡王所創炒菜蒸酒,故刻意來求,所問諸事只是閑談,并無他意。”
“有意也無妨。”張軍看了升平一眼:“事不怕察,某行為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