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總體上來說,回紇一直是偏幫大唐的,始終保持著對吐蕃的敵意壓制。
只不過后來這幾十年大唐實在是有點不爭氣,內亂動蕩造成國力大降,回紇自然也不可能自己沖上去。
所以賀蘭山以西的沙漠地區自然也就成了緩沖帶。
別聽吐蕃宣稱對這一地區實施了占領并且改繪了地圖,事實上他一個兵都不敢派。
那么,尚結贊要干什么呢?
要知道這個時代大軍行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路上的糜耗相當驚人。
各種物資的運輸,兵器鎧甲,戰馬,平均一個士兵至少就要有三到五個營夫勞役來服務,十萬大軍實際上就相當于三四十萬人的消耗。
“郎君。”三個信差洗了澡換了衣服,又吃了熱騰騰的羊肉湯餅,重新回到南堂。
張軍抬頭看了看三個人,臉上都帶著紅腫傷痕,嘴唇上也是密布的小口子,想來定是特別的疼痛。
但三個人就好像臉上唇上受傷的人不是他們一樣,一點異樣也看不出來。都習慣了。
“坐。”張軍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懷表,去取些甘油來。”
蒸餾提純后的甘油是好東西,張軍在家里備了一些。
這東西不止可以緩解治療心臟疾病,還是護膚滋潤的佳品,涂在手上臉上可以有效的防止吹傷凍傷。
三個軍士互相看了看,都不太敢坐,粗糙的漢子難得的顯出了幾分扭捏之態來。
“坐吧,坐下說話。”張軍又吩咐了一聲:“你等是哪部歸屬?”
三個軍士,其實在張軍眼里就是三個半大孩子,臉上帶著紅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有一個還好奇的搖了搖屁股。
“回郎君,我等三人是本府偵騎營所屬。”
“嗯,”張軍點了點頭:“那就是自己兄弟,此去辛苦了。此次靈州去了多少人馬?”
“回郎君,共去了百二十人,馬三百,至某等奉命回返,伙伴并無傷損,只戰馬折了數匹。”
張軍擺了擺手,笑著說:“你就坐著說話,無須站起行禮,某看著只感覺累。馬折了就折了,人無事就好。
身上可有傷?”
“并無。”
“嗯,此番事畢,偵騎營必獎,你等必賞,某會為你等頒功。”
“謝過郎君。實為某等職責所在,并無功可授。”
“你識字?”
“是,偵騎營上下均識字,考核后方可入營。”
“郎君。”武懷表拿著三個小玻璃瓶走進來。
張軍指了指三個信差:“便給了他三人。此物某謂之甘油,你等以小指沾取少許涂在臉上唇上,縱馬時可防風寒,此時可緩傷痛。”
武懷表把三個小瓶子給了三位信差一人一個,又教他們怎么打開瓶蓋,再怎么裝緊。瓶口有蠟封,只需要保持直立就不會滲漏。
武懷表又取了銀鏡過來,讓他們照著鏡子處理傷口。
銀鏡在鳳翔已經不是什么神秘的物件了,雖然大部分人買不起也舍不得買,但是有專賣店,看看又不要錢。
三個信差照著鏡子用小指沾了甘油,小心的涂抹臉上和嘴唇上的細碎傷口。
剛剛用肥皂洗過的傷口本來又疼又癢干澀難忍,涂上甘油馬上就感覺舒服了起來,一種溫潤的感覺,雖然還是癢痛,但已經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了。
“此物竟然如此神奇。謝過郎君。”小隊長眼露驚奇之色,看向張軍的眼神中有了一種渴望。
張軍笑了笑:“已著人制作了,以后,偵騎營人手一瓶,銀鏡也是人手一面,但要精心使用,不可浪費。此物……制取不易。”
其實到不是制取不易,主要是這東西的用途太廣泛了,需求量相當大,而現在皂廠的產能還沒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