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的日期,足足耽擱了五日。
劉震的府宅終于處理好了,張軍留了一隊近衛在這里,由紫蕊推舉的侍婢在這邊管事,由府中私戶共同推舉的各部主事協同。
府里的私戶也沒有全部留下,而是經過挑選和原來府中的調混了一下,免得生事。
安排好了一切,張軍一家帶著小清禪新交的小朋友那兩戶人家一起,乘車返回鳳翔。
這邊的推倒重建張軍就不用看著了,也沒那時間。
至于挖出來的寶貝也不怕被人貪墨,沒有哪個敢,又跑不掉。
回程并沒有直接回奔鳳翔,而是在盩厔打了個站,去軍官學院看了看老戴。
張軍有些事情要和老戴商量一下,同時也確認一下他的身體狀況。這老頭原本今年可就死了,張軍希望能改變歷史。
他現在需要人手支持。書院可是重中之重啊,是二十年大計。
如今朝中諸事大多他都不必理會,李適已經被藩鎮折磨了一圈兒,現在眼見著覆藩在望,邊疆軍務也回到正軌,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對他搞事情。
這種狀態至少可以保持到西域和遼東重歸大唐以后,不過那時候也就差不多進入拓土開疆的局面了,他仍然不用耽心。
至于朝中諸老,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是個靠拳頭的時代,文化人之間的那點齷齪對他毫無影響,也沒有幾個人敢打他的主意。
而且和明宋完全不同,大唐有自己的自信,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他們的眼睛都是朝外的,還不像明宋那樣完全內卷。
這是個可以做事的時代,蠅營狗茍不是沒有,但大多只是個例,也多是發生在文化人之間。
……
舊歷還未去,田野里的積雪已經在消融,把大地弄的像春天的野狗一樣,黑一塊白一塊腫一塊的,斑斑駁駁。
這幾年氣溫一直是偏高的,長安周近已經不太下大雪,后面甚至一連幾年就不下雪,引起了蝗災。
正是梅花開的季節,一路上總能看到這里一團那里一簇的,驚艷著這個荒涼的世界。
小清禪鼓著小臉兒,雙手支著下巴躺在軟榻上面,無聊的透過掀起一角的綿簾看著馬車外面的景色。
她的兩個新交的小朋友拘謹的端坐在一邊。
大娘子在后廂,正挑著簾子做女工,一邊不時的看一眼女兒。
轎廂里的炭爐散發著濃濃的熱量。
張軍騎在馬上,跟在馬車邊上行走。
不是他不想坐車,而是騎馬這東西必須時常磨練,免得荒廢了,以后他在馬背上的時間會很長很長。
而且戰馬也是需要時時騎乘的,也算是相互之間的一種相處方式,只有人馬合一,才能在戰場上肆意縱橫。
騎熟了的戰馬和主人之間可以說心意相通,根本無須刻意控制,它自會通過主人的雙腿和重心調整自己的姿態還有速度。
最關鍵的是,長時間不騎馬,大腿上的繭子就會軟化消褪,再騎馬需要重新遭一回罪,那個滋味可是不好受。
至于腿型不是這個時候應該考慮的事情,而且可以通過平時的運動來調整。
“耶耶。”
“嗯,在這。”
“耶耶,為什么清禪不能下車?”小家伙幾次想下車去外面玩,都被大娘子教育了,所以才悶悶不樂。
“道路泥濘,而且我們在趕路,娘娘不也是在車上的么?等到了盩厔就好了。”
“可是清禪想騎馬。”
張軍看了看女兒眼巴巴的小眼神兒笑起來,但還是搖了搖頭:“外面風大,沒看還有雪么?若是病了要喝藥,飯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