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耶,他等要去了哪里?”
“去打仗。”
“打仗是何物?”
“打仗就是……把欺辱我等的人打跑,報仇雪恨。”
“那要的,把他們打跑。耶耶,何人來欺辱我等了?清禪沒有見到。”
“他們離的還遠,大唐很大,很大很大,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在欺辱子民,那里也是耶耶的地盤,要管的。”
“耶耶要管好多地方么?”小清禪伸著小手捧住張軍的大臉,大眼睛盯在張軍臉上:“是不是很是勞累?”
“只是公務繁多,到是算不得勞累,即是勞累,小清禪一笑便也好了。”
“是么?”小清禪就笑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未躲。她想讓耶耶多快樂一些。
“當然,耶耶的小清禪這么一笑,耶耶便什么都好了,好的不得了。”
張軍在女兒蛋清樣的小臉上親了親,去頸窩里深嗅了兩口,惹得小清禪歪著脖子嘻嘻咯咯的笑起來,小胳膊努力的想法張軍的大臉推開。
大軍以連為單位,一人雙馬或三馬,隨著旗號排著還算規整的隊型陸續開拔。
前軍早已經出發走得遠了,王如意,惠靜壽和武懷表三人帶著中軍和輜重,掌金角旞紅五方旗幟,后面旆枿漫卷,號旗如海。
這里要說一句,軍,師,團,營,旅,隊,什(伙),伍,是自古就有的軍隊用詞,不是現代人的專利。
西園這邊距城十幾里,周邊的人家村戶早就已經遷至城東去了,所以也沒有人圍觀大軍出征,軍隊就這樣靜悄悄的離開了鳳翔。
張軍沒有等部隊全部走完,上萬大軍想走完那得時間了。
等王如意他們幾個的旗號走遠,張軍抱著小清禪又看了一會兒,也就轉身回了營內。軍營和西園是連在一處的,中間有便門相通。
“耶耶,有好多人。”
“嗯,都是大好健兒,是保護我們的。”
“清禪也想要那個旗子,好漂亮。”
“好,耶耶找人給你討一面回來。不過也要看人家舍不舍得給,不能強求。”
“好……他會給的。哦?”
張軍笑著沒有回應。
小孩子即使再寵愛,也不能讓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輕松得到,那不是寵溺,那是在害她,總是要讓她們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如意的。
人性總是從小到大慢慢積累出來的,所以并沒有什么是小事,縱容的越多將來越是不可收拾。
無條件的寵溺縱容那不是愛,那是恨。
唐代人已經深知兒童教育的重要性了:‘養男不教,為人養奴;養女不教,不如養豚。’
爺倆有一句沒一句的穿過已經空蕩蕩的大營,回到西園里面,清禪扭臉向那邊看了一會兒,小嘴忽然一嘟,又有些不開心。
“還在生耶耶的氣么?”張軍笑著看了看女兒。小丫頭其實悶氣早就消散了,不過此情此景又想了起來,心里有些不順而已。
但是小丫頭還是點了點小腦袋瓜,帶有期盼的看著耶耶。萬一有驚喜呢?
小孩子其實是很會玩心機的,只是她們并沒有這方面的主觀意識。
“前幾日不讓你去看果果,是因為耶耶有正事要做耽擱不得,不是真的不讓清禪去。”
張軍在小清禪粉臉上親了親,低聲給她解釋:“貓熊必竟是獸,耶耶是怕清禪遇到危險,現在耶耶陪你過去可好?”
“好。”小清禪就瞬間開心起來,小臉上抑制不住的笑起來,然后小腦袋布靈布靈的左右轉動著尋找什么。
“清禪要尋小小和自在同去。”
“好,便尋了小小和自在同去。”張軍笑著應下來。小小和自在便是小清禪的兩個小朋友。
唐代的女子是有正式名字的,但往往所取的名字就比較隨心所欲,很多還會有佛道的禪味兒,就像小清禪的名字就比較常見。
小小和自在這樣的名字還算是比較正常的,唐朝人給女兒起名常喜疊字,小小,果果,真真,愛愛,心心,等等。
敦煌文書里有大量記載。還有什么諸如PUA術,私通術,綠帽焦慮和解夢種種,和現代也并沒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