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
雖然還是沒搞清情況,但達干知道這事兒怕是已經成了,是自己小看了鳳翔軍,現在也不是琢磨的時候,必須依令完成任務,不能墜了部落的名聲。
那噼噼啪啪的是什么呢?還有那火光,煙花。竟然可以飛得如此之高,此物當作信號乃是神物啊。
城內已經亂成了一團。
關墻上的守衛被攆的嗷嗷跑,四處潰散,城下藏兵被一輪鐵雷炸的死傷慘重,有幸運的拎著刀跑出來又被步槍放倒。
軍營那邊已經炸了,將找兵兵找馬,到處是奔跑的人。
城中各部所有人都在觀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有老百姓關緊了門窗躲在墻角祈禱。
很快喊殺聲就漫延了過來,跪地不殺的聲音混雜著爆豆一樣的響聲傳遍全城。關墻被肅清了。
守城的吐將鎧甲都沒來得及穿,騎著馬從城主府出來就往大營跑。
北門,近衛營肅清了城門周邊的吐兵,分出幾十個人順著馬道下了城,幾個人過去開城門,其他人順著街道往前推進警戒。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顆煙花搖擺著升到高空,砰,炸出一團綠光。
這會兒天色更暗,空中的綠光也就更加明顯,即艷麗,那是那么邪魅。
“去。”達干一夾馬腹,帶頭開始了沖鋒。
近兩千多騎在雪地上散開縱馬狂奔卻無一絲雜響,黨項羌的戰士們手中握著橫刀,伏在馬背上一聲不吭,向蕭關沖了過去。
武懷表想起了張軍說過的話:精銳的士兵不亂吼,亂叫的野狗不咬人。
“走吧,進關。”搖了搖頭,武懷表翻身上馬,帶著牙兵旗官也向關墻而去。
關墻外,兩側的城關村一片頹敗,墻倒屋塌,但可以想像當初的熱鬧景像。武懷表一路慢慢行來,一路觀看,心中不禁升起來一股對吐蕃的厭惡。
整個關墻的內圈已經都燃起了火把,近衛營控制了北門和西門,山地營控制了南門還有南門下面的倉庫。
東門是水門。
長街上跪滿了吐蕃的軍士,有些帶傷的躺在那里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空。
吐蕃的守將死了,被達干砍死的,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么迎頭碰上的。按理說這個機率相當相當小。
關城不大,東西一里,南北一里半,基本上就是一座軍塞。
除了城主府就是軍營,倉庫,然后街上有一些酒館客棧當鋪錢莊,這會兒早就不復存在了。
到是有一些營役,也就是軍隊的奴隸,都是來不及跑掉的漢人,被聚集在關城的西北角落里,形成了一小片居住區,還有個小集市。
……
另一邊,王如意的中軍和惠靜壽的前軍已經銜接在一起,自東向西平推了過去,加上一路整編的部落鄉軍,規模已經接近萬人。
這邊,吐蕃,羈糜州,大唐的正州犬牙相錯,情況頗有些復雜。很多羈糜州其實都是夾在大唐和吐蕃中間兩邊倒的,兩頭混飯。
王如意和惠靜壽商量了一下,讓諸州部落鄉兵開路勸降,與以大功,所以到也算是順暢。
不過這會兒不行了,前面十幾里就是長樂州,吐谷渾余部的羈糜州。
現在這地方是吐蕃實打實占領的州城,駐扎著吐蕃軍將,吐谷渾部人已經歸順了吐蕃三十年,這里已經是妥妥的一座吐蕃前鋒軍鎮。
“司令意下如何?”惠靜壽和王如意正坐在中軍帳里捧著茶粥說話。
“某以為可以等等,等靈州諸部南下,也等等懷表部。區區小州而已,只怕驚擾了尚結贊,不如一起動手穩妥些。”
“溫池以北無須掛心,”惠靜壽點了點頭:“燭龍諸州無虞,從長樂至安樂便是吐蕃之地了,需一州一州熬打過去。
破城某不耽心,某現在只是在想,尚結贊是與某等大戰,還是會退避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