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總是有錢人。
非一般的人生中,趙江川早就明白,往往人在貧窮的時候反而有一種難能可貴的精神,也比有錢有權的人更有原則。
或者也可以說,因為有了那種精神和自畫方圓的原則,所以他們才會貧窮。
只不過,沒有有色眼光,不代表現在的趙江川是合群的。
畢竟趙江川只是身體十八歲又不是智商十八歲,九十年代這些十七八歲的學生,在他眼里全是小破孩,他就是再無所謂也不可能跟這些小破孩玩到一起。
趙江川詫異的看了一眼叫住他的人。
一個男生,衣著打扮比較老土,留著一個平頭,還顯稚嫩的臉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整整注視了兩秒,趙江川才算是想起這個同學的名字。
孫先生。
一個招來過無數譏笑的名字。
甚至很多人還當面問過孫先生,是不是因為他先生,所以他爹就順便給他取了這么一個名字。
也正因為孫先生的名字非常有個性,趙江川才能想起他叫什么名字。
“有事?”
“那個…能不能幫我個忙?”
這家伙不會是想借錢吧?
孫先生低著頭,支支吾吾的,只說幫忙又不說到底是干什么,那不好意思的樣子,讓趙江川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想借錢。
不過,趙江川想多了。
“那個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給艾小愛。”
當趙江川看到孫先生手里做賊一樣遮遮掩掩遞過來的東西后,愣了下。
然后….
他差點沒笑出聲。
一張用紙疊成的千紙鶴,只是這么一張千紙鶴所具備的意義可不簡單。
這是一封情書,一封要給艾小愛的情書。
在后來很多人眼里,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聲喊出來,不人盡皆知,那就不能算是喜歡。
拿大喇叭喊某某我愛你,校園里故意引來很多人的目光喊我愛你,怎么能引人注目就怎么干。
甚至就連所有各種流行歌曲,沒有愛這個字就沒法火起來一樣。
愛,已經變成了掛在嘴上的東西。
但在九十年代,華國人對感情,是含蓄的。
可能結婚一輩子的夫妻間,從來都沒有說過這個字,哪怕他們其實為對方付出了一切。
喜歡一個人容易,說出口卻很難,更別提愛這個字了。
愛,那可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就連趙江川,當年都沒敢對艾小愛說出喜歡那兩個字,不然也不會有他后來的念念不忘。
在這種背景下,情書就成了一種表達喜歡的最佳方式。
孫先生遞過來的千紙鶴,趙江川不用打開看就知道一定是情書,甚至他連大概內容都可以猜到。
肯定是各種詩詞再加上一些很含蓄的表達之類,再大膽一點,無非就是多么多么喜歡什么的。
特么的,這小子想挖老子墻角啊這是。
趙江川沒說話,也沒去接孫先生做賊一樣想遞給他的千紙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