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滿腹苦澀。
法人是干什么的,看似法人是公司的代表,是負責人,可張華哪不知道,趙江川說的這個法人,那絕對是關鍵時刻扔出去頂黑鍋的。
張華很想直接說不,可是他嘴動了幾次都沒敢開口。
既然趙江川等到這個時候才開口,那肯定是有把握把他給吃死了,他恐怕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為什么是我。”張華苦澀道。
“為什么不是你?”
趙江川齜牙道。
那笑容,在張華眼里是要多可惡有多可惡。
是啊,為什不是他。
他有一間公司,在金融業有著從業經驗,背后又有浙東商會的支持,這一切都說明,萬一有什么事,他頂缸再適合不過了。
“張老板,你也不用擔心,事實跟你心里想的還是有點區別,你可以先聽聽我的話再做定奪。”
不擔心?
我特么能不擔心么,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能有什么好下場。
張華滿腹幽怨。
可是他也沒辦法,既然倒霉被這種人選做了代理人,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余地。
“我打算成立兩家投資公司,一家呢,主要做風投,一家主要做金融,目前呢,風投我還在考慮,主要還是針對證券市場。”
張華默默的聽著,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張華的沉默中,趙江川揚了揚眉毛。
他是要張華做代理人,但不是要奴役張華,但張華這個態度明顯是很抗拒,明顯是心不甘情不愿。
這,不符合他的初衷。
沒有人可以讓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人用心辦事。
“張老板,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是不是覺得我讓你做法人,只是想讓你代理我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到萬一出事的時候將你丟出去頂缸?”
不是嗎?
張華嘴里沒說,但那眼神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到了現在,張華再也沒有把趙江川當做一個正常的年輕人。
可以上達天庭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善茬。
“張老板,看樣子你是真誤會了,事實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第一點,你覺得你的對賭行還能夠開下去么?”
張華心里一動。
趙江川這句話似乎有什么涵義在里面。
“以國債這波行情的猛烈程度,八千個億,一天打出了八千個億的成交金額,但國債一共才發行220億,你覺得上面怕不怕?”
這個問題,張華本來沒考慮過,但被趙江川這么一提,他不由自主就考慮起來。
1994年,華國國民生產總值是4.86萬億。
這意味著,光是國債323合約,一天就打出了全國GDP的六分之一。
什么概念?
等于說,一天的時間里,全國一年才能創造的財富,有六分之一被拿去豪賭了。
這種恐怖的金額,怕是任誰都會感覺恐懼。
張華畢竟是從事金融行業的人,思考了一番之后,突然有些明白趙江川的意思了。
“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國債市場還能堅持幾天,市場都被人玩壞了,我估計吧,要不了多久就得關門大吉,到那時候,你覺得你的對賭行還能開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