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趙江川坐在主位上談笑風生。
他的臉很年輕,他的身上有一種跟臉完全不匹配的從容氣度。
混合的氣質讓他具有一種別樣的氣質。
他的語氣很平淡。
似乎在講著一個跟他無關的故事。
在趙江川的對面,喬治.金早已目瞪口呆。
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東西。
趙江川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悶錘砸在他的胸口。
至于香港渣打新任行政總監張小蕾。
這位形象上干練冷靜的女士則更加不堪。
她的臉色慘白一片。
額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鬢角上的短發,有幾根已經被汗水打濕。
可張小蕾就像是沒有察覺。
外面,寒風開始再次呼嘯,鵝毛般的大學再次紛紛揚揚落下。
不過沒有人去在意外面的大雪。
趙江川含笑不語,輕輕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品嘗著。
咖啡是歐陽蘭泡的,很符合趙江川的口味。
醇香,不加糖。
趙江川的動作很優雅。
優雅到剛才那些話根本就不像是他說的。
喬治.金則眼神復雜,他在繼續品味著趙江川剛才所說的一切。
張小蕾艱難從震撼中回過神。
但那種戰栗和恐懼,讓她仍然難以自持。
主導貨物價格的主要因素是供需關系。
這是經濟上的一個基本邏輯關系。
泰銖超發之下,在這個不可打破的邏輯關系下,是根本不可能維持住固定匯率的。
兩者存在不可協調的矛盾。
當這個矛盾放大后,泰國央行只有兩個選擇。
主動放開固定匯率制,或者收縮貨幣投放量。
兩者只能選一。
不過,出于各種因素以及面子問題,泰國央行選擇了繼續維持固定匯率制度。
在這種情況下,泰國央行就只能被動選擇收縮貨幣投放量。
發出去的錢,就跟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一樣。
想收回,沒那么簡單。
一國政府,不可能要求民眾主動上繳手里的泰銖。
民眾,也不可能把手里的泰銖主動上繳。
怎么辦?
涼拌。
泰國股市,經歷了八年發展,已經有了很大規模。
單單是場內成交,每一天都有數千億泰銖的成交金額。
房屋價格,在這十幾年里,更是上漲了數十倍。
光是這兩個市場里,就沉淀了大筆的泰銖。
不管是什么制度下國家。
資本市場和地產業,都不是普通勞苦大眾可以玩的起的。
能夠玩資本,能夠投資地產,能夠投資股票,能夠買房的人。
推高泰國股市和地產業的,有泰國富商,有國際資本,有中產階級。
這些人,都很有錢。
都不會是真正的窮人。
這些人,相對而言都比較有錢。
沒錢,也不可能敢玩投機。
有一點全球任何國家都一樣。
有錢人,都愛移民。
也只有有錢人,才會拿著泰銖去兌換美元。
如果這些泰銖都被蒸發回流央行,如果這些泰銖從市場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