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嘉良沒有說話。
他端起水壺,認真沖泡起了茶水。
“嘩啦啦...”
金黃色的茶水像是金線一樣順著壺嘴流入到了茶杯中。
一杯倒滿之后,肖嘉良短起茶杯推到了趙江川面前。
茶香泗溢。
但房間內的氣氛多少有點壓抑。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開始較上了勁。
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這個時候的肖嘉良,似乎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帶著一絲儒雅氣息的肖嘉良。
現在的他,是那個一人跟鷺島本土勢力斗了好幾年的肖書記。
在肖嘉良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讓普通人會不由自主畏懼三分的龐大氣場。
這種氣場,是長期身居高位所凝聚的一種氣勢。
它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趙江川根本不為所動,他就像沒有感受到肖嘉良身上的氣息一樣,漫不經心接過肖嘉良遞過來的茶水。
輕抿、再含、最后一口咽下去。
一杯茶飲盡后。
趙江川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道。
“好茶。”
好茶,自然是真的好茶。
鷺島書記親自沖泡的茶水,那就算是最低等的茶葉也肯定是好茶。
何況肖嘉良用的茶葉還不是一般的茶葉。
在鷺島這地方,位于東南省內。
憑肖嘉良的關系,弄上幾兩武夷山那株母茶的茶葉也不算太難。
而肖嘉良近十年浸淫茶道,也早已掌握了泡茶的火候。
近乎于道的泡茶技藝,自然可以泡出來最好的茶水。
所以,趙江川這一聲好茶,完全是發自內心不帶任何浮夸的贊美。
但這兩個字的好茶,卻讓肖嘉良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苦笑。
因為在趙江川喊出好茶兩個字時,他所苦心凝聚的氣勢已經無法保持下去。
兩人的無聲較量中,肖嘉良落入了下風。
而原因,僅僅只是兩個字。
好茶。
肖嘉良苦笑道。
“你怎么猜到的。”
“怎么猜到的?肖叔。您現在最在意的,怕是只有中央商務區吧。但咱們在車上的時候,你卻只是提了幾句。以巨石大廈目前的進度,正是最關鍵時期。但您卻只是順口提了幾句而已。您覺得這說得通么?”
“就這些?”
“嗯?那我再補充兩句?”
“......”
“我讓您這邊幫忙招聘四千名可以出國勞務的青壯年勞力。這么大體量的人員出境,您剛才在路上卻一個字都沒提。這說不通吧。何況咱們鷺島再窮,也不用去借贛西省的車吧。我的肖大書記。”
“......”
“肖大書記。您這不說話,是不是等于默認我猜對了?”
肖嘉良已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既然趙江川說了這么多,說明趙江川十有**什么都猜到了。
但趙江川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善。
這令肖嘉良心里稍微有點愧疚和自責。
考慮片刻,肖嘉良不在遮遮掩掩。
他誠懇道。
“江川,對不起。這件事...”
趙江川沒說話。
他平淡的審視著肖嘉良的表情,那樣子,似乎是在觀察肖嘉良的誠懇有幾分是真心的。
片刻后。趙江川突然笑了下。
這一笑,房間內近乎凝固的氣氛如遇陽光一樣全部消散。
直到這時,肖嘉良才發現。
就在剛才,他的情緒不知不覺被趙江川的氣息所影響了。
更恐怖的是,兩人之間談話的節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全部落在趙江川的掌控之中。
“肖叔。這不關你的事。我能夠理解你的難處。既然還有一個謎題沒解開,那就讓我好好猜猜來的是誰。”
“....”
“贛西銅業。對吧,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