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
磐石地產的管理層一個個都不敢抬頭。
特別是安全部門負責人,更是把腦袋都幾乎低到了桌子底下。
只有馬丁.漢森一個人在大喊大叫。
“上帝啊。你知道么,他們簡直是在拿生命開玩笑。作業的時候,根本就不使用安全帶。甚至有的人連安全帽都不愿意帶....”
安全方面,歸屬巨石資本的安全管理部門負責。
這不屬于馬丁.漢森的職責。
但是他的情緒卻比任何人都激動。
對此,趙江川很能理解是為什么。
生命本無價。
但生命有時又是明碼標價的。
表面看,這個價格取決于一個國家的人文價值。
然而實際上,經濟水平才是決定這個價值的最關鍵因素。
在貧窮之下,哪里還顧得上去尊重生命。
但在發達國家不同。
越發達的國家,對權益和生命的尊重程度就越高。
就像在日本。
一旦生產事故中出現超過規定的傷亡,就會遭遇近乎苛刻的處罰。
馬丁.漢森在發達國家供職。
對于生命的價值觀,必然和目前的華國人觀念不同。
所以他很無法理解為什么有的人會將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
更無法理解為什么磐石地產的安全管理幾乎是擺設。
在馬丁.漢森幾乎發泄的大喊大叫中,磐石地產的管理層一個個都不敢抬頭。
但不敢抬頭不代表有誰認為這有什么不對。
干活哪有不死人的。
幾十層高的大樓可是一百多米。
這么高的地方發生點意外什么的在所難免。
那些煤礦什么的埋一次都是幾十幾百人活埋。
相比這些,巨石大廈已經好很多了。
就幾十個人而已。
只要不影響工程質量和工程進度又有什么關系。
所以很多人心里都有些不以為然。
不抬頭,無非是做做樣子。
誰都不是瞎子。
趙江川那皺起來的眉頭表明他很不滿意。
不滿意自然有不滿意的理由。
于公于私,趙江川都很不滿意。
公事方面。
幾十起重大傷亡事故,就意味著保險公司得賠償近千萬的保險費。
華安才成立一年。
每年收到的保費目前也才只有六百多萬。
這一賠,簡直就是血虧。
巨石資本可是華安保險的大股東之一。
這一賠就等于巨石資本在賠錢。
私心方面。
作為一個人,趙江川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大樓上死太多人。
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一條條生命。
在那些生命背后,是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對于過去的那個趙瘋子,也許這種事情很無所謂。
但現在的趙江川心里有了一種責任。
一種他不得不去考慮的社會責任。
在馬丁.漢森猶如發泄的小報告下,趙江川考慮片刻開口了。
他轉頭朝著磐石地產的總經理孫崢道。
“孫經理,我需要一個解釋。”
孫崢。
泉州人。
畢業于某大學建筑系。
曾參與過海南一些地產公司的開發和建設。
后在巨石資本的招聘中,應聘為磐石地產的總經理。
面對著趙江川的質問,孫崢忍不住辯解道。
“趙總,您有所不知。在安全方面,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那些工人有的不自覺。安全員說了也都當耳旁風。讓他們掛安全帶不掛,讓他們帶安全帽他們嫌熱。我們也沒辦法啊!”
“那就沒想過解決辦法么?”
“想過啊。可是沒用,那些農民工根本就不聽你的。還嫌棄我們的人啰嗦,說了好多回,都沒什么用。”
“你的意思是,那些出事故的人都是自己找死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