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氣斯文的面容覆上不耐煩,還有眼底不加遮掩的厭惡。
不想跟這種人多做牽扯,她剛欲起身,屁股才稍稍一抬,立馬被一只手粗魯地摁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聲音頃刻間變得嚴厲,她幾乎立即就發出質問。
“你走什么,心虛啊?”華圖眼睛瞪得渾圓,語氣粗橫,態度野蠻:“你把我的狗毒死了,以為沒有監控誰都查不到你是吧,是不是?”
“你的狗死了?”一陣短暫的驚訝過后,她冷笑,絲毫不掩藏語氣里的諷刺:“這是不是老天爺都在警告你,做人做狗,都要本分善良點。”
華圖被激怒,話幾乎是從齒縫里迸出來:“你TM信不信我扇你?”
“做你的狗也可憐,死了也好,不然以后咬到一個跟你同樣的人,你八成得賠去一層皮。”
“我去NM的”他怒上心頭,下意識就想動手,余光瞟見椅子底下的柯基,看著她冷笑一聲,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狗繩,用蠻力將貝貝扯了出來。
“嗚?”貝貝只是一聲有氣無力的嗚咽。
“你做什么?”陳紋一驚,伸手要來奪回牽引繩。
華圖用一只手輕松橫住她:“不是說死了也好嗎,不能我的狗孤零零地上路,也要讓你嘗嘗你的愛寵在你面前一命嗚呼是什么感覺。”
說話間突然朝貝貝的腰背踢了一腳,陳紋立即聽到了它嘴里發出的痛苦的虛弱的嗥叫。
“你瘋了?”她揪心又驚怒,拼命來搶他手里的繩子:“你的狗不是我毒死的。”
她四下環顧:“救命,幫幫我,來人啊。”
華圖起初認定了是她或者那個男人下的毒手,就沒想過這個女人敢驚動其他人,如今她一喊,他反倒有些慌了。
“你把貝貝還給我。”她堂皇失措地來搶,一面用力推搡,竟真的讓她把狗繩抓了過來。
她立刻收緊繩子將貝貝帶到身后牢牢擋住,似乎被嚇到了,紅著一雙眼睛又怒又顧忌地瞪緊他:“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告訴你,要是被我知道是你毒死了我的狗,你就小心點吧。”如今他也不太確定了,又怕招來其他人,放了句狠話便匆匆離去。
崩緊渾身的神經,陳紋握緊拳頭瞪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人了,忽然泄下氣,立即回身蹲下來,著急忙慌地翻開貝貝腰背的毛發,心疼地檢查它的傷勢。
肉眼看不到有什么異樣,眼淚蓄在眼眶里,她紅著眼睛用手按了按被踢的部位,立即引來貝貝身體的一陣顫動與似嬰孩一般的嗚咽。
她的眼淚一下子墜了下來,無聲砸到它的毛發里,忍著心痛摸摸它的脖子,道:“貝貝,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去的還是那間寵物醫院,醫生給她的說法是:“沒有傷到骨頭,但也有一片淤青,會疼幾日,盡量不要讓它碰到傷處。”
“另外它的病情沒有好轉,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是又發生了什么刺激到它的事情嗎?”
埋著頭,紋紋心情有種壓抑的沉重,不知該怎么跟醫生開口。
第二天是休息日,陳紋思索了半天,最終撥通了一直盤桓在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那個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響了第一聲、第二聲,一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人接起。
她蹲在無精打采的愛寵面前,看向旁邊那碗摻了藥的水,水位在她放下的時候在哪里,此刻還是在哪里。
大半個小時后,解宋跟景明從殯儀館的解剖室出來,脫去一次性的手術服,全身簡單消毒后,請殯儀館的人安置好尸體,兩個人回到在大院等待的勘查車上。
權哥被開門聲驚醒,睜開一雙睡眼,跟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問解宋:“現在去哪?”
“先回鑒定中心。”他從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機。
聞言,權哥抹一把臉,發動引擎。
未接來電有4個,短信有兩封,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宜,只除了一個備注名為‘陳小姐’的。
事有輕重緩急,他先處理工作上面的事情,撥通監獄那頭的電話,一邊單手系上安全帶。
電話很快接通,他只說了一句:“我是解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