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不同專業。”
“原來這樣。”
氣氛又安靜下來,片刻后,她忽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
“我想象了一下如果孟醫生這種性格當了法醫。”
他腦補了一下——確實覺得有幾分恐怖。
問診室的門從內打開,不情不愿攀著墻挪出來的孟格還在不甘心地向醫生追問:“我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我開一些活血散瘀的藥給你吃兩天,外用的藥膏擦五六天就行。”
“醫生啊,可是我真的很疼!”他抱著門墻,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個全身檢查。
解宋提步上來,陳紋也跟上,前者很有兄弟情地將他扶穩。
坐在里頭的老醫生擺擺手說道:“年輕人,你都喊我給你檢查兩遍了,趕緊走吧。”
“單子給我。”解宋不想再看他磨嘰,拿了單后對陳紋說:“我去拿藥,麻煩你幫忙帶他去一樓等我。”
時怛這幾天忙得四腳朝天,三篇短稿要翻譯,電視臺新策劃一個綜藝,他們這些不是本節目的工作人員也要一組輪一組地踩點測試。
以至于她回到家不僅需要準備直播的稿子,還得一頭栽進文字堆里,更要將參與踩點測試的體驗感詳盡地打一份報告。
今天是踩點的第二天,昨天是密室逃脫,今天是鬼屋,不同主題的鬼屋。
說實話密室逃脫她還能接受,除了偶爾跳出來猛嚇你一跳的NPC,大部分時間她都能冷靜地把題解開;
但鬼屋她是真的敬謝不敏,李利星有后臺能拒絕這些跟他們本職無關的苦差事,她一個啥依傍都沒有的人只能自認倒霉。
進鬼屋是四人一組,巧的是阿城也被派過來了,跟她正好一組。
大家在門口候場,為防她害怕,阿城幾次安撫:“等一下你就跟在我身后,要是怕的話就把眼睛閉上。”
“閉上我還怎么打報告?”
“那你就抓著我手臂別松開。”
大家進場,進去后漆黑一片,鬼屋的光線時而幽藍時而是恐怖的紅,大多都是黑暗的,黑得隱約只能看見人影,頭頂上方偶爾還傳來一些凄厲駭人的背景音。
這一組只有她一個女生,大家很紳士地把她放在中間,時怛一顆心跟著七上八下,凹凸不平的墻上掛著各種不一樣的人頭、鬼臉,都被形形色色的燈光照出輪廓來——鬼知道她得多用力才能不讓自己把眼睛閉上。
阿城從始至終一直跟在她身后,以防她害怕時回頭就能撲進他懷里,但人家全程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面的隊伍,除了偶爾被突然冒出來的假人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其他的莫說向他求救,連尖叫都沒有一個。
第三日,電視臺一行人到達另一個游樂場,時怛晚上睡得不怎么好,睡眠時間也不足,化了個淡妝遮蓋自己的不精神。
因這一塊位置稍微有點偏,她是到了電視臺后跟車來的,下了車跟在其他部門的人后面進入游樂場,忽聽后面有人喊:“時怛。”
音色低,極易辨認。
她詫異地回過頭,看到一具挺拔的身影從斜后方的另一條路走出來,目光正正地迎上她。
“你怎么在這兒?”她朝他走過去,眼里閃過一絲驚喜。
“我來分局幫同僚做一下檢查。”他指了指后面的馬路。
視線在她身上的制服掠過,再越過她朝進場的那隊相同服裝的人看去,他詢問:“有工作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