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負責把頭砍掉的人還是解宋,他不擅廚房活兒,平時最多也只是簡單做些炒飯蔬菜什么的,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屬實有些難度。
時怛要自己來的,但他堅持自己動手,她只好由他,負責后面的去皮工作,到斬塊時,又被接替了過去。
她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這人明明有些勉強,卻還手起刀落,不由得半笑著說:“不用太小,砍成六塊就行。”
他表情不太淡定:“下次還是讓老板處理好吧。”
她又笑:“好的,法醫大人。”
對于這個稱呼,解宋已經被調教成習慣,無力去更改,所幸她只是在二人單獨處才會這樣。
甲魚塊處理好了,她將其放到盤子里留到后面把老雞燉出味了再放進去,趁著間隙來處理其他食材。
“我需要做什么?”
“你當自己工具人嗎?”她戲謔。
“沒有了。我怕兩個人吃不完浪費,只剩一個醋溜包菜要做,所以沒什么工作給你。”
然后腦袋往客廳探了探:“我剛看到你買了提子是嗎?”
他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洗干凈。”
洗碗槽是生的,時怛用開水燙過之后才讓他洗,自己在旁邊看火兼撕包菜,眼角瞟了他正瀝干水的葡萄一眼,狀似隨口一說:“你去客廳那坐著吃吧,我現在不方便。”
“如果你不介意,我喂你。”他不好意思干等著吃。
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
她神色未動:“給我一顆試試甜不甜。”
解宋摘了一顆,她張著嘴迎接著,他的手指很注意分寸沒碰到她的嘴唇。
紫紅色的提子很脆口,甜度比酸度大,除了有核兒這一點讓人吃起來沒那么過癮。
她正要找垃圾桶,一只大掌已經放到了嘴巴下方,示意她將核兒吐到他手上。
“不嫌臟啊?”她笑著打趣。
“臟什么。”他補充:“有時候出警遇到過身幾天的死者,死前嘴里殘留著嘔吐物,我們還得取證回去化驗。”
時怛:“……..”
他眼神又示意,讓她把核兒吐出來,她狠狠呸一聲,用力到小小兩枚提子核兒在他手心激起了癢意。
沒意識到自己的不解風情,他摘了一顆大的送到她嘴邊。
“不吃了。”當事人把臉一別,嘩嘩嘩地三兩下把包菜撕碎,放到洗碗槽里清洗。
“不好吃?”那一顆提子便轉移到他的嘴巴里,嘗了嘗味道——挺甜的啊。
等到佳肴上桌,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后的事,時怛給他裝了滿滿一碗湯,挑了三塊肉多的甲魚部位,另外再加一只特意沒砍斷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