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多吵擾,所以只是組長跟懷音作為代表來探望,拎了水果跟牛奶,懷音一邊給她削果皮,一邊后怕地搖頭。
“咱們普普通通的小平民還能遇上這種可怕的事,那些個人真是喪盡天良。”
她精神還沒恢復,兩個人不便打擾太久,留了約莫半小時就走了,解宋跟莫隊后腳也來到病房,張筱那頭說還沒辦法錄口供,只能先給時怛記錄。
解宋不便在場,出門前便叮囑:“別太有壓力,想起來什么就說。”
莫隊跟阿城就在邊上看著他倆,等人一走,這才進入主題。
阿城在旁記錄,被綁架期間她還保留著清晰的思維,二十分鐘下來,筆錄做得很順利。
莫隊問:“為什么兩個綁匪會忽然將你們二人轉移?”
“我曾偷到其中一個綁匪的手機報警,他們事后看到了通話記錄。”身上、臉上加重的傷也是因為那一次,惹惱了匪徒。
“這件事,你是被無辜牽連,如今有驚無險,屬實是不幸中的萬幸!”
“人我們已經抓獲,不日就會送上法庭審判。”
“有勞你們了。”
“職責所在。”話落,莫隊余光往走廊外睨了眼:“時小姐,能聊兩句題外話嗎?”
“您說。”
“我那位法醫同事,著實老大不小,隊里也組織過幾次聯誼,我也看得出二位關系匪淺,如果時小姐不嫌棄,不妨把人收下?”
前一分鐘還是十分嚴肅的案件談話,陡然話鋒一轉,時怛倒還好說,但阿城是真意外,捧著平板瞪圓了眼。
“莫隊長看好我們?”
“老宋工作是忙了點,尋常人家對他的職業確實也有那么些避諱,除卻這兩點,他還是個很值得托付的人的。”
“您怕我嫌棄他?”
看解宋對眼前這位的上心度,莫隊想,除了她心有顧慮或者對老宋感情不深,他也猜不出兩人為何還未在一起的理由了。
對方沒說話,但那意思不言而喻,時怛輕輕哂笑,視線往走廊外看,其實那里什么也沒有。
半晌后,她方啟口,聲音低低慢慢的:“他若是愿意,現在進來說一聲,中國又少兩個光棍了。”
“時小姐肯點頭?”莫隊接道:“那還不好說,我立馬把人帶進來。”
阿城鮮少看自家老大這樣猴急的模樣,是人年紀一大就愛操心婚戀這檔子事,不分男女?
“莫隊長。”時怛把人叫住:“我們的時間還長,不急這一時。”
“我倒覺得越早定下越好。”
這丫頭先不說外形跟老宋十分般配,接二連三碰見那些糟心事都能死里逃生,不單單只是福氣旺,聰明也是可想而知!
點到為止,他也到時間收工了:“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謝謝,有勞兩位。”
解宋就在走廊外的排椅上等著,見莫隊出來便起身。
莫隊也沒停留,只在經過他身邊時一拍肩膀:“好緣分,你得把握住。”
早春的白晝不長,雨連下數小時也不停,天色愈發黑得快,解宋回到病房,見里頭的人正下床穿鞋,聽見開門的聲響便抬頭看來,目光撞進他漆黑的雙眼里。
“我想上個廁所。”說這句話,她略微還是有些不自在。
“我陪你去。”
因為身上的傷痕,時怛走動多少有些不便利,他在旁邊一手握住她手肘,一手虛扶在背后,不緊不慢地朝公共洗手間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