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以后別再給我送東西了,您留著自己吃就好。”一雙手還是接了過來。
區叔應著,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兩個人一望,是他家的兒媳婦。
時怛瞥見老人表情有細微的變化,臉上笑容也不那么自在;而兒媳看到他們兩人,也只是冷淡地對時怛稍稍點了個頭,對于公公,則連招呼沒打就進了屋。
似乎已經習慣對方的態度,老人回過頭來跟時怛和善地說:“那我先進屋吃飯了,菜還在鍋里溫著呢。”
“好,謝謝您的柿餅。”
區叔進了屋,門還未關上,里頭兒媳的聲音傳出來:“貓貓呢?”明顯地帶著緊張。
區叔正關門,略帶了些小心的語氣解釋道:“他爸爸帶下去買飲料了。”
后面沒再傳出對話聲,門也隨之牢牢關上,許是有說話,但時怛已經聽不到。
這扇門之后的每一個人,都讓她心里覺得怪異,但終究是別人的故事。
她把門闔上,隨便做了碗蔥油拌面,正要入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換了一個好看的盤子,把炸好的蔥段放在面上,擺好盤,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某人。
還沒來及編輯文字,對話框顯示‘正在輸入中’…..
她打字的手一頓,驚喜之余看他要發過來的是什么。
法醫大人:這是來招妒?
她輕笑一聲,回復:難得秒回呢!
法醫大人:剛好拿起手機。
時怛:下班了?
法醫大人:嗯,準備了。
時怛:后天晚上有時間嗎?
法醫大人:有的。
時怛:來我家,我給你做硬菜。
法醫大人:不要太硬,牙口沒有你的好。
她撲哧一笑,回了個好的,收到一句后天見,她也回了同樣三個字。這才滿意地拿起筷子,洋洋自得地吃了起來——只是可惜要多洗一個碗。
第三天的傍晚4點,時怛完成今天三分之二的譯稿任務,換下睡衣,上身套了一件長袖的V領針織衫,下身一條黑色燈芯絨的長褲,長度正好把鞋跟蓋住,拿上手機鑰匙便出了門。
她今天一點妝都沒有,頭發也還沒洗,身上的針織衫因有些年頭還長了些許毛球,就這么下了樓。
才出了大門,抬眸一看,馬路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紅旗,紅旗主人手機貼在耳邊,轉頭的同時,時怛手里的電話也在這一刻發出震動,兩雙目光隔空撞上。
完蛋!
她內心暗呼,倏地錯開視線,假裝沒看到人,快步朝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車內的解宋一時滿腹狐疑,掛了電話下車緊隨她的腳步。
“時怛。”他在她身后一邊走一邊喚,就隔著一兩米的距離。
哪料想她步伐不停反倒又悄悄加快了,一邊發出疑問:“你怎么在這兒?”
“你邀請我來的。。”他啼笑皆非:“跑什么?”
“我是說這個點你怎么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