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時,她正窩在單人沙發里,腦袋仰倚著沙發背,一頭青絲綢緞一般鋪泄而下,在半空中靜止不動。
他以為她是睡了,走近些一看,卻發現她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出神。
“時怛,可以吃了。”他喚著,一壁將吹風機收起來,但沙發上的人沒有動靜。
“時怛,吃飯了。”
第二次才讓她陡地回神,忙要穿鞋起來。
可這一次他卻將她按了回去。
“怎么了?”
他在沙發前蹲下,拉過她的手一邊將她隨意撥上去的袖管拉下來,仔細地一層一層折疊,嘴里說著:“我沒在電話跟微信里說明情況,就是想當面跟你解釋。”
“什么?”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天晚上視頻里的女性也是像我一樣,是從其他城市調到那邊授課的,當地的機關把我們統一安排在同一個酒店。那段時間除了工作,我沒有與她多做接觸。”
“我沒有懷疑過你。”
他把她另一只手拉過來,重復折疊:“但我也不想讓你誤會。”
“也不算誤會。”她說:“人家確實對你有意。”
“但我信你,畢竟你是唐僧,坐懷不亂。”
“那你當時為什么急著掛線?褲子。”他問著,她順從地把盤起的腿搭在他的膝蓋上,他把褲管拉下,照例挽得端正些使它不容易掉下。
“就是想讓你早點休息。”
她洗過一身熱水澡,身上是他慣用的沐浴露的味道,露出來的腳小到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腳指頭圓潤中透著粉嫩,叫他的心思神差鬼遣地繞遠了去。
拂開那些不安分的念頭,他讓她把另一只腳伸過來。
“我跟馮正禮沒發生過什么。”兩個人是戀人,發生這些事,她作為女友,需要給對方一個解釋。
“我知道,骯臟人垃圾事咱們就不提了。”他信她,遠比她信他要來得深!
“你會....介意嗎?”眼睛望住他,她語氣略帶著試探。
“介意。”他并未抬眼與她對視。
聞聲,時怛的心被扯著往下沉了沉,可下一秒又聽他說:“這世界上的壞人仿佛抓不盡,總會有人受到各種各樣的傷害。”
抬起眼簾來,他看進她的眼睛里:“就連跟你如此之近的我也沒能讓你避免。”
“一樣米養百種人,這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只要他所介意的,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這便好了。
兩個人簡單吃完了晚飯,解宋收拾好東西預備將她送回家。
“衣服你就穿著走吧,改天我再去拿。”
“走?”時怛正在看電視,聽到他話轉頭去看,見原先在廚房忙活的人已經拿好手機鑰匙站在幾步開外等著自己。
“送你回家,已經11點了。”
她把腿一曲,抱住膝蓋盯著屏幕,賭氣道:“我沒說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