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解母也非不通理的人。
他掛了線,眼睫微垂,斂去眼神里的情緒,沉默在寂靜的空間里發酵。
時怛站在淋浴頭下,仰頭任溫熱水花打在臉龐,閉眼屏息……
翌日一早,解宋照例出門,只不過早上他去的醫院,原想簡單上個藥便走,但醫生并未如他的意。
“你這個傷口不淺,你主治醫生沒告訴過你要好好靜養嗎?”
作為病患的人沒說話,撩起衣擺坐在病床上任醫生處理。
“這都要化膿了,再不注意,仔細點感染。”
“待會我給你開點抗菌素,切忌煙酒,也不要碰水。”
“好,謝謝。”
“你最好明天也來一趟,這藥一天一換。”
“您開給我吧,我自己換。”
“你會嗎?”
“會的。”
他神色有虞,拿著藥離開醫院,一邊撥通遲律師的電話。
“有目擊者聯系嗎?”
“暫時沒。”
“那網上情況如何?”
“算好,但是網民最接受不了的是學生溺亡一事,想要徹底擺脫罵名,是一定要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時小姐當時那么做的原因非網上傳的那樣,而且,最好有公安局的結案證明文件。”
他嗯了聲:“我去公安局一趟。”
上了車,將手上藥品放到后座,他聯系了昨天那位年輕店主,但對方很遺憾地表示,那位睡衣顧客并未有任何回復。
去公安局的路上,又聯系上一家保潔公司,請人到時怛的門口清理干凈外面的油漆。
其后兩天,時怛同樣是住在《山河賓館》,私房菜的消費屬實有些小貴,所以只吃了三頓,其余的基本是外賣或者解宋給她買過來。
他回鄔安之后,她在賓館住了多少晚,不論多晚,他總會過來陪著她一塊睡個素覺——但也有不那么素的。
時怛還是疼,她包容不了他的強大,往往才容納一半就已經痛得汗流浹背,半帶著哭腔求他不要動,這時候,解宋時常是進不得,退不出,只能憑著一身頑強的自制力不敢動彈!
小姨生日這晚,他在飯前趕了過去,家人早已到齊,一見他來,不免又是一頓打趣‘為難’。
因家里人多,怕在家做飯受累,故而吃飯的地點選在了一家中式酒樓,一個大包廂,兩張桌子,坐了個滿滿當當。
席上推杯換盞,小輩敬壽星公,壽星公敬父母兄嫂,順便收了一圈紅包,氣氛好不熱鬧。
除了幾個小孩,大人只有解宋沒喝酒,要負責把爺爺奶奶跟小朋友逐一送回家,再回來的時候,叫了兩輛車,分別把其他沒走的長輩們送上去。
包廂里就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在一張桌子比鄰而坐,氛圍較之先前的歡騰喧鬧,此刻要顯得沉靜認真許多。
由解母先開了口:“我跟你爸上去的時候,沒想過會碰見她。”
解宋:“當天,她就從家里搬出去了。”
“你們談過什么了嗎?”
解父解母沒想直接把人趕走,因為曉得那姑娘近期的情況,所以現在知道這個消息,還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