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位“捕神”在,這等事情便不用自己開口了,他就能說的一清二楚,畢竟自己人前顯圣的事,由自己來說,總是顯得不夠逼格。
呂輕侯的臉色變得很嚴肅,但還是保持著儀態道:“如此說來,那東西真是邪物啊。”
說到這里,呂輕侯似乎放下了擔子一般,隨手一抓,一團黑氣瞬間出現在了空中,只是那黑氣卻被周圍的道道白光給牢牢的壓制!
陳云目光如電,瞬間就看清楚了,那黑氣的核心,便是那最后四分之一的桃子。
定定地看了一會,陳云忽然笑道:“儒門浩然正氣,果然不凡!”
那浩然正氣,赫然是儒門的一大正統,昔年三豐真人曾經說過,這浩然正氣,直指大道!
不過這一絕學,卻并非出自夫子,在儒門之中,夫子乃是至圣先師,被尊為圣人,而在夫子之后,又一位儒門大賢,孟子,提出了浩然正氣。
那孟子曾言,所謂浩然正氣,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中!
而這浩然正氣,對于各類邪物死靈卻是最為克制,那是真正的先天對立。
怪不得這位呂先生至今無事,而且以超凡境強行鎮壓邪物。
畢竟有浩然正氣護體,只要正氣不絕,他就不會有危險。
“陳先生過譽了,輕侯也只是拾得前人牙慧而已。”
陳云不說話,只是忽然伸手一抓,那空中的浩然正氣自行崩解,黑氣重新凝聚,化作了四分之一個桃子,老老實實地飛到了陳云手中,和之前那三塊重新融合。
這一刻,那桃子終于回到了當初從空間遺跡中飛出來的原本模樣。
呂輕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就剛剛這位陳先生那出手,輕描淡寫,不帶一絲煙火氣,但是自己費盡力量維持的浩然正氣卻無有任何抵抗之力。
陳云將那桃子拿了起來,仔細觀察,這一看馬上發現了問題。
那桃子之上的咬痕,一眼就能看出來,并非人類的咬痕,因為那咬痕明顯是帶著獠牙的咬痕,而猴子,可是長著獠牙的!
見陳云放下了邪物,似有所悟,呂輕侯輕聲問道:“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
陳云點點頭笑道:“是想到了一些事,不過也是無妨,但是看呂先生的樣子,好像并非真正退出江湖吧。”
呂輕侯聞言笑了:“在陳先生面前自然不敢撒謊,我之所以在這里當教書先生,那是因為,這是我的儒道之路!”
陳云沒有說話,這他當然相信,儒門的入世,和其他兩門卻是不同,儒門講究達則兼濟天下,當官,教書育人,都是行儒道。
說到這里,那呂輕侯卻露出了幾分悲涼:“陳先生,我找到了路,但是,我的時間卻不多了,我的壽元只剩十年,但是十年,我卻沒有把握突破,先生,在如此情況下,有上古空間遺跡,您說,我能不去嗎?”
“而且,今日,輕侯甚至懷疑,我的路,是否正確。”
唉,陳云嘆口氣,壽元,依舊是壽元,當那壽元走到頭之時,誰愿意一生的修行化為一抔黃土呢,別的不說,前世那遮天小說里,那些大帝古皇,為了一個“仙”字,不知道做出了何等瘋狂的嘗試。
搖搖頭,陳云起身道:“取了你的東西,臨別之際,送你一句話吧。”
“還請先生賜教!”
陳云走出庭院,腳下生出祥云,卻有一句話傳到了呂輕侯的耳中。
“問渠哪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
呂輕侯頓時愣住了,臉上如同癡傻一般,嘴里喃喃地念叨著這句話:唯有源頭活水來,源頭……
轟!就如平地起風沙,恰是寒光遇驕陽!蹉跎大半生,今日終化龍!
那一絲阻礙被一步踏過,教書育人無數春秋,卻不知,路早已經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