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前幾年各地奔波治療,家里積蓄不但花費殆盡,還向親戚朋友同學借了不少外債,根本籌不到這筆錢,連這勉強維持一家生活的小書店,更多時間還得靠老邁父親來看著。
最后無奈之下,唯有一邊努力掙錢,一邊做著保守治療。
是在明年吧,許啟花毅然把書店關門,開了燒烤店,不到一年就小掙了一筆,剛好那段時間妻子身體恢復有起色,他又借著互聯網興盛風潮,找同學一起創業。
可惜時運不濟,中途資金鏈又出現問題,創業便無疾而終,恰好妻子病情再次加重,他只得回來重新擺夜攤。
就這期間,唐赫因常去許啟花的攤子吃燒烤,慢慢混的熟絡,才了解到的這些故事。
記得是他大三的下半學期,許啟花妻子病逝,許啟花終日的借酒消愁,夜攤三五不時的出一次。再后來,突然就沒了影蹤,有人說是回老家了,還有人說是喝醉酒失足掉進距秀水街不遠的湘江里了……
這是他對師大這邊為數不多能在回憶中找出的清晰記憶。
不論許啟花的結局是哪種,唐赫覺得現在可以幫助一下,同時,他也很需要許啟花的幫忙。
此外重要一點,經過前世近三年的相處,他也信得過許啟花的品格。
不湊巧,從老人口中得知,許啟花帶妻子坐火車去廣州看病了,少說三、四天能回。
許是從面相覺得唐赫太年輕,不像是要談什么正事,老人只答應幫忙傳話,卻不肯給許啟花的手機號碼。
無法,唐赫只能先記下書店的固定電話,打算等許啟花回來,再打電話來談。
尾巷逛出來,雨早停下。
一邊吃著路邊小吃,一邊努力找回關于這邊的記憶,等他走出秀水街時,天已近傍晚。
這時候沒了去青石縣的班車,除非坐火車去宿陽市,然后轉車再去青石縣,就算能趕上末班車,到青石也沒有去江靈的車。
路上,特地找位熱心人,借手機給老媽打電話說在賈樂家里住下,明天再回去,后又給賈樂撥個電話,串好口供,防止爸媽有事把電話打到賈樂家。
慢慢悠悠,閑逛向酒店,同時回憶在海沙的四年時光,大都是關于林沫的。
“嗨,你好。”
經過一個廣場的綠化帶,肩膀突然被人輕拍一下,唐赫轉頭,身后站著個戴棒球帽和口罩的女生,華麗的亮片長裙,外面套著一件米黃色長款風衣。
唐赫下意識點頭。
“是我啦。”女生聲音微顯沙啞,撲閃著長長睫毛,眼睛好看的彎起著,她見附近沒什么人,遂摘下一邊口罩,把小臉對向唐赫,“記得我嗎。”
“哦,你好。”
雖說換了棒球帽和口罩,衣服也換了,但唐赫開始就認出是中午見過的那個楊宣儀,對方化著精致演出妝容,讓本就漂亮的臉蛋,顯得越發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