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不能答應啊,大不了反了,他頡利從頭至尾就沒有將我們當成是自己人,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直接反了他。”
“對啊!大不了就直接反了。”
整個帳篷里面的幾個人立刻紛紛叫嚷了起來,聽到他們的聲音,夷男苦笑了一聲,他直接開口道:“諸位,請聽我說。”
隨著夷男開口,帳篷里面的人才安靜了下來,等他們安靜下來之后,夷男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才苦笑著說道:“諸位,你們以為我不想反嗎?但是我們今年絕對不能反!”
“為什么?”一個突厥人直接問道。
“為什么?知道嗎?我前幾天才受到各個部落的匯報,今年屬于我們薛延坨的草原大旱!除了開春的時候下了一場雨,后面幾乎是滴雨未下,現在我們很多原本還算是不錯的草場今年都非常的稀疏!”
“作為我們重點放牧區的居延海,水域面積比去年縮小了數里,而且有幾條匯入居延海的河流已經斷流,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我們今年就算是度過了夏天和秋天,但是深秋之后,我們冬季的牧草根本不夠!”
“到時候恐怕大片的牛羊會餓死,除非我們向東遷徙,讓頡利給我們讓出一部分草原才行!否則的話我們整個薛延坨部今年冬天恐怕就要崩潰。”
“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反叛的話,你覺得頡利會讓我們東進嗎?如果我們不東進的話,我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夷男的表情無比的苦澀。
這幾年他們薛延坨部已經緩了過來,如果今年的水草不錯的話,根據夷男他們的估計,明年他們薛延坨就可以不用給頡利繳稅,大不了跟他們鬧翻都可以!但是長生天似乎要懲罰他們薛延坨部,今年偏偏草原大旱!
他們薛延坨部所屬的領地本來就草原貧瘠,這一下,他們將徹底失去了任何反叛的力量。
就算是夷男有信心打敗頡利派來的軍隊,但是他也僅僅是打敗抵抗而已,根本不可能對頡利怎么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就是等死嗎?
如果他們今年不反叛,出這七萬只羊的話,如果頡利讓他們東進,只要保住了部落和人口,明年他們就有機會了。
就不管明年如何,他們也只能是這么選。
因為長生天沒有給他們更多的選擇。
夷男的話讓整個帳篷里面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可是首領,如果我們出七萬只羊的話,我們冬季怎么辦?”另外一個人語氣干澀的開口道,“我們很多子民都會凍死餓死啊!加上今年的草原本就不豐盛。”
“只能寄希望于莫陀羅說話算話了,我不指望頡利能還我們七萬只,只要他給我們四萬只羊,其他的羊我可以從我的羊群當中出一部分,不管怎么樣,我也得保護我的人民!”夷男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