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天氣寒冷,而老叫花身上,就只有一件滿是破洞,單薄無比的麻布衣,身上很多地方都是袒露著的,凍得發青發紫。
這個老叫花在趙鵬還未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李家村,聽說是外地逃荒而來的災民,一年到頭都是這副扮相,趙鵬一直好奇他為何沒有被凍死。
他不僅冬天衣著單薄,而且也從不外出乞食,你愿意給他送口吃的,他就收下。
你不給,他也不會拿著破碗,在你門口把碗敲得叮當響。
村里也從沒聽說少什么家禽糧食。
很明顯,這就是一個十分佛系的老乞丐。
沒有被餓死倒也是一樁奇事。
要是放到里,這妥妥的是個隱藏的絕世高人。
趙鵬起初也是這么認為的,還不時給他送饅頭什么的,甚至還想拜他為師,結果一轉眼十年過去了,也沒試探出個所以然來。
趙鵬已然確定了,這就是個普通的老乞丐,只不過抗寒能力比較強而已。
哪有什么絕世高手藏在一個小村子,一扮乞丐就是近二十年的?
至于他為什么沒被餓死,可能他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吧,就如同趙鵬一般。
“老爺子今天睡的挺晚啊,現在天寒地凍的,改明兒我給你送一套棉衣!”
趙鵬和這個老乞丐也算是老相識了,笑呵呵的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那可就免了!”
老乞丐擺擺手,不樂意道:“棉衣哪有美酒好?沒有酒,這日子過得干巴巴的,沒有一點滋味,你還是改明兒給我打一壺好酒吧!”
“不要拉倒!”
趙鵬笑罵一聲,頭也不回的繼續向村里走去。
棉衣他有一套破了好幾道口子的,送了不心疼,而打酒那可是要花錢的。
他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花錢的事兒他可不干。
就在這時,酒葫蘆口邊的一滴酒水,趁著老叫花不注意,滴到了他的額頭上,老叫花連忙用滿是黑色污垢的食指沾了沾額頭酒水,放到嘴里。
“嘿,你個臭小子,不愿意買酒,跟我搭什么話呀?浪費我老叫花一滴好酒!”
老叫花在臉上露出陶醉神色的同時,還不忘埋汰趙鵬兩句,這可能就是他酒葫蘆中,最后一滴酒水了。
趙鵬走后不久,一群耕種晚歸的年輕人,扛著農具,在晚霞之下,迎面向村口而來。
現在初冬時節,地里還有冬小麥和油菜等作物需要打理。
之前去邙山打獵的,只是李家村的部分年輕人而已。
“等來年開春之后,我就離開李家村,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
說話的是一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雖然皮膚曬的黝黑,但氣宇軒昂,雙目神采奕奕,卻不是普通山村少年可以比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