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我不吃早餐……”
“今天要去靜庭山,所有人。”
林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啊……幫我請個病假吧,不想去……”
“砰……”
古樸的木門直接被一掌轟開,砸在了墻上,剛好做到驚醒林尋又不傷到木門本身,力量控制得恰到好處。
“你的病假到期了,以你的成績,無故曠課會畢不了業。”
林清走到他床邊說到。
林尋瞪直了雙眼盯著她,滿腹疑惑:“你……我……我們這種能穿越十萬妖都,拯救世界的人,為什么還要上學?”
林清眉頭一皺:“那你為什么還要吃飯。”
“這不是一個概念吧?”
林尋嘟囔著,他早就想問這件事了,為什么明明都不是正常人類,還要去裝作正常的上學啊?
林清沉默片刻,說道:“真我劫。”
林尋猛地抬頭看著她,他的記憶力很不錯,林清昨天才說過的事不至于今天就忘。
她口中的真我劫,是背離常態的生靈都會有的七個劫難之一。
退疾劫,念動劫,妄心劫,真我劫,無空劫,脫胎劫,輪回劫。真我劫剛好卡在正中間。
“人遵人矩,妖行妖事,體悟自然,方尋真我。”林清認真地看著他,“不經歷正常的人生,無法渡過真我劫。”
“走,我好久沒爬山了,對了,我們是去做什么?”
“山頂上開誓師大會嗎?”
“你說我穿哪件衣服去?可惜昨天買的毛衣都浸水了……”
“我剛才說不吃早餐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真沒留吧?”
“……”
“砰……”
林清眉頭狂跳,離開了林尋的房間。
她很懷疑林尋有兩個人格,一個嘴毒但還算真誠正常,另一個根本就不正經,絮絮叨叨的讓人頭疼。
……
九月的早晨,觀花巷的青石板路上早已鋪滿了陽光。
林家門外,槐樹的樹蔭輕輕地晃動。
系春溫柔地給林尋整理了一下白色襯衣,又把提前備好的午餐漆盒給了林清。
她知道這個女孩不喜歡吃外面的食物,從來如此。
“小姐,少爺,一路順風。”
帶著些晨光溫熱的風掃過林尋的臉頰,稍有些長的頭發在微涼的空氣里飄動,他看了一眼系春離開他襯衣領口的雪白的手。
很奇怪的感覺,但他……并不反感。
林清也接過裝了午餐的漆盒,對系春揮揮手。
“再見。”
一只雪白的烏鴉撲騰撲騰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尋瞪了這只烏鴉一眼:“白鴉,你好啊。”
那只烏鴉的鳥眼露出了人性的不屑,口出人言:“本使叫雪鴉,誰是那只掉毛的蠢鳥?”
“呵,血壓,你怎么不叫血糖?”林尋盯著這只臭鳥,唧唧歪歪半天說話沒有重點,什么是極意之血都不說清楚,差點害了自己。
林清看了一眼林尋,又看了一眼雪鴉,解釋道:“它是我的使徒,雪鴉。”
“你說的是它的哥哥,敬亭妖主的使徒——白鴉。”說到這里,林清又加了一句,“昨天你見過。”
林尋一怔,腦子里冒出了那個穿著白色羽衣在雨中出現的中年男子。
那么騷包的出場方式——他竟然就是那只不靠譜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