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勛固然是男練習生里年齡最大的,但是論輩分,宋敏奎才是最大的。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沈在元是他們所有人的舞蹈老師,這一行當中的大前輩。宋敏奎敢把話說成這樣,委實是喝醉了。
“他太過分了,正……”
15歲的崔珉豪按住了桌面,整個身子都挺直了。
“你閉嘴,吃飽了就安靜等著散場。”
李珍基攬了一下胳膊,把崔珉豪按了回去。
他的眸子里神色淡淡的,沒有表情。
桌面下,指尖在手心里攥了又攥,最后慢慢松開。
弟弟可以沉不住氣,因為有他可以攔著。
但是,他不能沉不住氣,這個時候如果和宋敏奎起了沖突,對整個預備組都是不好的。
南正勛不在的時候,他就是朋友們當中最年長的哥哥。
也是預備出道組的隊長。
所以,生氣歸生氣,現在也只能先忍著。
“嗯?怎么都不說話了?都覺得我應該和你們大部分人一樣,看不到希望,準備收拾行李滾回家?對,對對……這次沒進預備組,我的確只能回家繼承家業了……滾吧,都滾滾滾,散了。”
推了一下面前的空酒瓶,宋敏奎瞇著眼睛摸出錢包,丟了一疊鈔票在桌子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哥,我們送……”
“送什么?看不起我嗎?都給我滾!”
抬手揮推了幾個想要扶住他的人,宋敏奎拍了拍額頭,勉強走著直線離開了。
雖然家大業大,本可以毫無壓力地念書升學,最后進家族企業工作,但是宋敏奎卻很喜歡舞臺上的感覺,那種面對鏡頭時的表現是他所中意的生活方式。
奈何,結果卻是今天所看到的這樣。
他不是不努力的“大少爺”,只是缺少了一點天賦。
在付出了同等努力的條件下,天賦會決定最后的結果。
就比如南正勛,現在還只是一個練習生,沒有任何舞臺經驗,卻已經能夠在一句歌詞的唱跳時間里當中連續抓住三個鏡頭。
“那我們就散了吧,休息兩天,公司見。”
李珍基拍拍手,給這場結局不愉快的聚餐畫上了句號。
畢竟是預備組的隊長,在輩分足夠的情況下,說話還是頂事的。
“哥,正勛哥今天是做什么去了?”
對著某幾個走遠的背影做了一個呲牙的表情,崔珉豪戴上了去年南正勛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的棒球帽,認真地扶著帽檐,戴得整整齊齊。
只有兩天假期,崔珉豪不打算回仁川老家,在李珍基等一會就去坐車返回光明市以后,他在腳下這座城市里就只有南正勛是最親近的哥哥了。
“唉,說是要去看看俊勉,其實……”
搖了搖頭,李珍基瞥了一眼興致滿滿的弟弟,把話收住了。
“其實什么?”
李珍基明擺著就是知道緣由,崔珉豪完全被吊起了胃口。
“別問了,正勛哥就是去醫院看俊勉了。”
李珍基蹙著眉毛,盯了一眼崔珉豪,自顧自地先邁開了步子。
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很少會在弟弟們面前擺哥哥的架子,所以偶爾這么嚴肅一下,還是有用的,崔珉豪果然就不再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