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可以成為一個很優秀的演員嗎?在你們國家很有名,只要上鏡就被觀眾視為質量保障的那種演員。”
坐在船頭曬著太陽,奧萊格把從船長室里摸出來的紅酒給對面的南正勛續進杯子里,連說帶比劃地提了一個問題。
還好他精通六國語言,要不然這話可就談不下去了。
按照他起初的理解,凱文·維內托的孩子怎么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或者挪威語,結果這個叫作南正勛的年輕人就連英語都是“散裝”的。
“我……”
欠身扶著杯子,南正勛停頓了片刻。
他承認自己在舞蹈上有天賦,在演藝上比當時同一批的練習生更值得看好,但不覺得自己在演藝上能做到頂尖。
質量保障,那不是“偶像劇專家”這樣之類的詞匯可以比擬的。
奧萊格大概是在指“影帝”這樣的詞吧?
“我認為自己可以在這個行業里安穩地工作,在未來五年里延續現在的方向去獲得我滿意的收入,然后努力升級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但我不認為自己有把握達到您說的那種高度。”
這個圈子里出新人的速度就像降水天氣里的雨點一樣,絕大部分的人都會有一種刀架在脖子上的緊迫感。
“那我就直接說了,你應該知道凱文……也就是你的父親,他的家族不會允許你繼續現在的職業,而他本人也對這種不穩定的職業感到擔心。”
琢磨了一下措辭,奧萊格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
一直以來,凱文·維內托和奧萊格·彼得森的師生關系并沒有許多人知道。
尤其是那個叫作鉉空的家族,他們不知道沈勝元的老師是哪位教授,也沒有興趣探聽學校里的事情。
然而,奧萊格卻很清楚沈勝元的經歷,甚至見過那個被沈勝元稱為“除了母親以外,全世界最美好的女士”的姜勝熙。
除了表面上看起來莫名其妙如失蹤一般,實則是被沈哲仁“關起來”的那幾年,沈勝元每年都會拜訪自己的老師。
不管是他用各種各樣的事由親自去奧斯陸,還是派出他的長子沈恩勉。
今年也不例外,奧萊格一直等著學生的問候。
結果,卻是一個生面孔。
那位姜勝熙女士的另一個孩子,讓沈勝元每每提到都覺得萬分歉疚的小兒子。
“我對我以后的生活已經有了覺悟,雖然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做,但我知道我需要放棄一些事情。”
Loen不會刻意虧待他,但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上心,南正勛已經開始接受自己的轉變。
哪怕他心里沒有底氣。
畢竟,他要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那個世界里隨時會電閃雷鳴,海浪滔天。
而他現在連一條船都沒有,只是抱著一塊木頭,漂浮在看似平靜的海面上。
“來做我的學生吧,就像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樣。”
奧萊格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張白色的卡片,放在了南正勛的面前。
“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是我之前的學習成績很普通,皇家弗雷德里克大學是名校,我不敢肯定自己可以通過考試。”
視線落在卡片上,南正勛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這個舉動的含義,只是回復了奧萊格的語句。
當然了,這句話是委婉的說法,奧萊格·彼得森教授想要的學生,不可能入不了學的。
南正勛知道奧萊格的提議一定是非常好的選擇,只不過在做出決定以前,他要弄明白這個卡片的含義。
“這張銀行卡是以前凱文和姜勝熙女士一起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