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宣美適合提出的追問。
“不,錯了就是錯了,做錯的時候說什么都像是在解釋,給自己找借口。”
只有李宣美會聽到的、毫無保留的觀點。
“你!”
和剛才一樣,李宣美又突然雙手揪住了南正勛的衣領,雙眼嗔瞪,咬緊牙關。
這種極其沒禮貌的動作,從小到大,她就做過今天這兩次。
自己做錯了事情,自己承擔一切后果,這是好的行為。
但是,你要面對的是你的女朋友啊,你不把話說清楚的話,全指望她自己一個人想明白嗎?
嗡嗡嗡……
不合時宜的手機來電打斷了這一場未完的兄妹談話。
兄長被妹妹提著衣領,雙眼無神地看向自己的手機,妹妹盯著兄長的眼睛,不在乎手機叫喊了有多久。
而手機卻始終保持著耐心,任勞任怨地發出被設定好的提示音。
“是我,有什么事?”
……
“這件事就是這樣,今天專程拜訪,主要就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兩位。”
坐在南家的沙發上,沈勝元左手大拇指輕輕撫了撫右手的手心,視線再一次不著痕跡地掠過四周。
這就是正勛長大的地方啊……
裴孝珍張了張嘴唇,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丈夫,然后目光垂下,眨了眨眼睛,放棄一般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算什么?
突然跑到我家里來,給我說我兒子的婚事已經安排好了?
那女孩長什么樣子?看著是面善還是面冷?性格好不好?和我兒子怎么認識的?兩個人平時相處得怎么樣?生活習慣和我兒子合不合得來?
最重要的,我兒子喜不喜歡那個女孩?
一概不知道。
聽了這么多話,知道的就只是你們這個大家族把我兒子的人生大事已經敲定了,還在你們那個圈子里說得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
哼!
“沈社長花大心血為正勛做的選擇,我相信一定是很優秀的。”
笑,但沒有完全笑。
南載燦始終保持著禮貌的淺笑,說話的語氣也是恰到好處。
但是,一直都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變化。
“自家的孩子,花再大的心血都是該做的。”
沈哲仁認可南正勛,值得高興;
沈哲仁默許南正勛使用那張白色銀行卡“自立”,值得高興;
選中了鄭秀容這個兒媳婦,給南正勛定下了婚約,值得高興;
南正勛最近這一段時間,包括昨天晚上在家宴上的表現,都很上進,值得高興。
終于釋放了壓抑在心中許多年的苦悶和悲傷,饒是一向敏銳的沈勝元也因為沉浸在這樣“老父親”的喜悅情緒里,而沒有去注意到裴孝珍的異常。
可是,這并不代表裴孝珍當真能沉住氣。
眼看丈夫盡管也有情緒,但始終礙于一家之主的身份而沒有發作,裴孝珍說到底還是心疼兒子,忍不住開了口。
自己養大的兒子,自己最清楚。
南正勛這個時候肯定心里很不好受。
“那個……沈社長,您說的那個女孩,正勛他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