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K2已經沒了?”
再往前走幾步就會墜入大海,南正勛卻依然邁出腳步,一點一點走到平臺邊沿,直到被鄭秀容一把抓住袖子。
“就像我剛才給少爺說的那樣,當初在建這座碼頭的時候,我們把K2綁起來,裝進了澆筑的材料里,最后放進大海,作為這座碼頭的基座,也算他為集團盡了最后一份力。”
沈哲仁親信中的親信,在鉉空集團旗下H.S.C公司內部代號為“A1”的金在旭走到和南正勛同樣的位置,絲毫不介意不小心就會墜入大海的危險性,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告訴了南正勛這件在鉉空集團內部不超過五個人知道全貌的舊事。
“那是一條人命!他做了什么能讓你們這樣?”
轉過身,南正勛盯著一臉平淡的金在旭,雙手握拳,肩膀的線條全部繃緊。
被強行關入療養院,從一個正常人活生生折騰到徹底精神失常的親弟弟。
南正勛本以為這就是極限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現在聽到的這個,被當作基建材料一起沉入大海,直接要了命的普通下屬。
沈哲仁,你果然怎么看都像是害死母親的人。
顧不上考慮心有所屬的南正勛對她的距離感,鄭秀容一步跨到南正勛身邊挨著,眉頭緊鎖地單手半抱著這個人的胳膊,稍有用力地拽了拽往后拉,然后警惕地看著她和南正勛都完全惹不起的金在旭,緩緩平復愈發不安的心跳。
動物本能一樣的,她感覺到了危險的意味。
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鄭秀容咬了咬嘴唇。
這里是忙碌的碼頭,但他們所在的位置半徑三百米以內,除了他們三個人以外,其他人都被清空了。
鉉空集團里一個不見光的隱秘?
她沒有興趣知道,卻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哪怕自己在這方面遠遠不如沈恩勉,而南正勛這個“空降”來的,連自己都不如。
“做了不該做的事,就不要想能有好下場。”
略有失望地瞇了瞇眼睛,金在旭心里暗嘆一聲。
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沒有經過家族歷練的南正勛果然與沈恩勉差得太遠。
這個孩子,以后如果沒有什么大的變故,怕是很難達到沈恩勉的程度。
沈哲仁的三個兒子都覬覦繼承人的位置,而且三個兒子都有希望。
金在旭不站隊,也從來都是少言寡語,但如果沈勝元取勝,他倒也樂見其成。
“別說了。”
再拉了一下南正勛的胳膊,卻還是紋絲不動,鄭秀容有一點著急。
她看出來了,金在旭在考驗南正勛。
“他做了什么事?你們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南正勛還是這幅倔樣子。
“不是會長下令把他扔進海里的,而是你的父親。”
瞥了一眼鄭秀容,金在旭從西裝里取出一張邊角有些發黃的舊照片,遞給了南正勛。
沈勝元倒是好眼光,給小兒子選的這個未婚妻是下了好大的心血了。
“我父親?他……”
低頭看向手上的照片,南正勛突然不說話了。
金在旭搖搖頭,看著大海的遠處,仿佛已經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