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它到來的時候,會強行掰正躲避的頭顱,不想生存,那就毀滅。
或者,試著向不存在的幸運之神祈禱,在二分之一的概率里,選到正確的一面。
“門沒鎖,太好了!”
小王興奮地跳了起來,打開門,里面是一個破舊的小電梯,剛好能夠使用。
這是一條絕佳的逃生通道,銹跡斑斑的鐵門緩緩拉開,一股異味飄了出來,這味道許言很熟悉,是那個無意間跑進千言語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的味道。
當時,他還以為是尸體在垃圾場的原因,現在聞起來,倒是夾雜著不少腥臭的血氣,還有某種化學實驗試劑的怪味。
“老板,我們終于可以逃出去了!”小王走進電梯,還朝外面的許言招招手。
許言忽然轉過身,對著門外,靜靜等待了兩秒,說:“等等。”
“怎么了?”
小王不解地走了出來,背后的電梯等不到人,時間一到,門緩緩從兩側關上。
“橙子,你聽見了嗎?”
“嗯。”橙子沉著聲音回答道。
在某處看不見的角落里,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呼救,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絕望,最關鍵的是,許言竟然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
“周立偉。”
只有小王一臉懵逼:“誰?你說誰?周什么偉?”
“一個客人。”
許言伸手打開小門,橙子從他懷里跳了出去,幾乎沒有過多的交流,他們同時明白對方的意思,沉重的氛圍彌漫開來,小王也不敢多說什么,就只是悄無聲息地跟在許言身后。
舊世紀把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地下,混雜幾分腐朽的味道,做著那些神秘的詭異實驗。
循著聲響拐過幾個彎,呼喊在某一刻戛然而止,丟掉了目標,一不小心,很容易就迷失在這相似的走廊里。
只是,偏離了主線,那些房間就變得不那么美好起來。
模擬的臥室中滿墻是血,家具被盡數損毀,就好像有個發狂的人把這里全部撕爛;還有的天花板上鑲嵌著鎖鏈,一直延伸到地面,墻壁被像利爪劃爛的巨大溝壑中,還插著一把生銹的消防斧;更有浸滿了黑色液體的封閉房間,透過玻璃似乎能感受到有道注視自己的目光。
“這……”
小王滿臉驚訝,甚至還有些害怕,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并沒有太強的承受能力,即使她已經死去。
有時候,死亡是一件很玄妙的概念,在探討什么是真正的死去這個命題時,又能將思維與靈魂分裂來看。
你可以說,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許言,這邊。”
橙子站在某個分叉口,轉頭對許言喵了一聲。
許言趕緊大步走去,胸口微微起伏,小王能聽見他輕微的喘息聲。
在安靜的環境中呆得久了,會對熱鬧異常敏感,許言就是如此,他快速鎖定了一個房間,放輕腳步靠近,背部緊緊貼著墻壁,湊近大門,細細聽著里面的動靜。
忽然,房里傳來一陣轟笑,就好像惡作劇得逞般,帶著幾分戲謔。
“不至于吧,新人,這么膽小,連血都不敢看。”
一個男生勾住何金銀的脖子,拿著手術刀在他面前晃著,他低著頭,明顯在躲避那人的動作。
汗水從他的額頭滑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這個人呢,是剛被送來的,已經到了感染二期,五官開始出血,內臟出現衰敗癥狀,來,你打開他的口腔,給新人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