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才是最優秀的印象派畫師,能描繪出像夕陽這般艷麗的畫作,橙紅與深藍碰撞交織,在銀色的畫布上染上絕美的色彩。
以前,破刃會坐在高樓之上,仰望著這樣的天空,她出生在一個只有白與黑的世界里,按照她的話來說,只有這樣,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人間的存在。
假面曾夸過她很強,上一個被他夸很強的,還是那個叫血月的女人。
聽說,血月之所以變弱,是跟一個叫白奕的男人有些關系,那個突然死去的王,引得整個鬼界發生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動亂。
他們都說,白奕這個王位是被血月一手捧上去的,作為他最忠誠的手下,有些人人都忌憚的兇狠戾氣。
再后來,她就把血月抓了。
最初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證明,惡比鬼要強上一些。
她贏了,沒有得到多少名叫“快樂”的情緒,戰斗結束后,其他怨靈一擁而上,把血月撕了個粉碎。
就是身體上少了些東西,對于一個靈魂來說也沒多少影響。
至少,破刃是這么認為的。
陽光迎面而下,給她的臉龐渡上一層金粉,她仰起頭,眼眶里只有成片的黑暗。
身后的土地上,是血月粉碎的身體,慢慢透明,最后融入這個世界。
“叮。”
她拿出手機,又是一條交友私信,自從她把照片發到社交軟件上,好友申請就沒停止過。
“無聊。”
果然,假面提的都是些不靠譜的建議。
她想了想,還點開了某個導航軟件,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就去做一件更有意義的事。
……
許言正面撞上了破刃。
看見許言圍著圍裙,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抓著大把青菜,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手一松。
“嘩啦”一聲,油濺得滿世界都是。
破刃覺得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她往后退了一步,簾子蓋在她的臉上,還在思考著,就聽見許言說:“去外面等我。”
“好。”
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好像許言的話有魔力一樣,破刃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下來。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一瞬間,店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還沒過到兩秒鐘,隔壁桌已經有男生在考慮,要怎樣才能要到這個美女的聯系方式。
可憐的視覺動物還是這么簡單而又直白,經不起任何的誘惑。
如果知道美貌的真相,是一團黑色液體包裹著一具人皮,那他考慮的一定是怎么逃跑,而不是怎么搭訕。
當然,這個世上也不缺希望能死在石榴裙下的男人,那群本能勝過理性之人,或許還能從中獲得無限快樂。
“請問我能坐在這兒嗎?”
某位男士已經開始行動,他一只手撐著桌子,擺出一副紳士的樣子,指著破刃隔壁的座位問道。
破刃最近已經說了很多拒絕的話語,可好像都不起什么作用,她輕輕歪著頭思考,要怎么說,才能讓他滾遠一些。
可還沒來得及把腦子里的臺詞說出口,就聽見許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跟我過來一下。”
男人轉過頭,看見許言的臉,又瞧了瞧自己,好像就能接受自己的失敗了。
畢竟,長相和身材這種東西,還是先天的因素多上一些,人類可以怪天怪地,總不能怪自己的基因不如別人,這說不過去。
“好。”
破刃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