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若是不把這刀拔出來,我就得一輩子拖著這樣的身體活著。”許言一臉認真地看著橙子,緩緩說道,“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線索從我手中溜走,我想回到從前,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橙子沉默了。
他垂下頭,仔細思考了幾秒,隨后才抬起頭來說道:“你想好了?”
“嗯。”許言點頭應道。
“媽的,上次是誰在那邊說,只想安安靜靜當個混吃等死的咖啡店老板的?狗男人,不講信用!”
要是可以,橙子還真想跳起來給許言來個一巴掌。
許言微瞇著眼:“小貓咪是不可以講臟話的。”
“啊——呸!”
橙子跳下架子,大搖大擺地走回蛋糕屋。
“什么時候出發?”
橙子頓了一下,轉頭回道:
“三天后。”
三天之后,出發前往噩夢邊境。
破刃沒什么意見,當然,她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
深夜,舊世紀實驗區。
走廊里的燈常亮不滅,只有那些陰暗的角落,才會滋生黑暗。
某扇門前突然多出一道身影,何金銀的手里緊緊抓著一把鑰匙,只有這把鑰匙,才能打開教授辦公室的大門。
作為一個新人,這已經是他全部的勇氣。
如果再不進行注射治療,那么三天后,周立偉將會進入感染三期,等到那時,治愈的希望就將變得渺茫。
鑰匙打開了門。
何金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他屏住呼吸,連腳步都放到最輕,借著走廊的亮光,能夠勉強看清辦公室內的景象。
房間亮時沒有感覺,等到黑暗環繞身側,那些日常之物的剪影也變得可怖起來。
顯然,他沒有許言那么高的心理素質,像第一次做壞事的小孩,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才剛摸到試劑儲藏柜,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很快就接近辦公室,這時他才想起,自己還把鑰匙插在門上沒拔。
糟糕!
但已經來不及了。
在壓抑的氣氛中,腳步停在了門外。
“咔嚓——”
門把手轉動起來。
“奇怪,我就說鑰匙怎么不見了。”
啪嗒——
辦公室瞬間亮了起來,教授環視了一圈,確認里面沒人之后,才把燈關了下來,門重新被鎖上。
黑暗再度降臨。
噠噠噠——
腳步聲逐漸遠去。
何金銀才從桌子下鉆了出來,只是不知剛剛蹭到了哪里,手上有些濕潤,摸上去還有些粘粘的。
窗戶燈光散落,只有爬出來,他才看清自己是沾了滿手的血。
何金銀一轉頭,對上一張猙獰的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