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流進身軀,許言身周泛起淡淡地血霧,微小顆粒不規則地飄浮著,他緩緩睜開雙眼,某種血色在眼底一閃而過,很快就斂了回去。
數不清的嘶吼在耳邊響起,試圖打破神明的封印,恐懼的情緒開始填充五感,許言扶著墻壁站起身,看見噩魂手中的黑色小刀,流轉著非同尋常的鎏金光彩,一時有些發愣。
“老板,你沒事吧?”
小王趕緊上前攙扶,橙子沒說話,但也從耳朵的形態看出他緊張的情緒。
“我沒事。”
許言一抹嘴角的血跡。
有什么改變了,又什么都沒變,明明看上去一如從前,卻隔著無法觸及的距離。
無論是生存還是毀滅,亦或者是他體內重疊的第二個靈魂,都在今天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因與果的鎖鏈,終于將過去與現在牽連在一起。
只是,許言還對白奕一無所知,他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為什么會在他的體內。
“破刃呢?”
許言扶著額頭問道。
她這斷后斷得也太久了些,他們連刀都拔完了,破刃還沒有出來。
“那家伙,是惡吧?”
噩魂不急不慢的聲音倒是有幾分悠閑。
“對,怎么了?”
對于惡的了解,也是橙子跟他科普的,什么意識的集合體,聽噩魂的語氣,好像不太妙的樣子。
“偏偏趕上這種時候,她啊,有可能被噩夢當成同類了。”
許言一聽完,便立刻轉身推門出去,噩魂微微一愣,在背后說道:
“那種罪惡的東西,根本就不用管,永遠留在噩夢里,那是件好事。”
許言并沒有理會它的建議,而走出噩魂小屋,小王和橙子急忙追了上去,離得越遠,就越聽不清噩魂的話語。
“滋滋滋……”
最后就像通訊失聯般,只剩下嘈雜的電流音,慢慢地小聲下去。
……
黑色長劍揮起,卻和預料完全相反,那道黑影沒有被她貫穿,血色瞳孔一閃,熾熱的火焰布滿整個視野。
破刃退后一步。
“老板,你剛剛做了什么?”小王驚訝地問道。
許言也不知道,自從小刀拔出以后,就能感覺有一小股力量在體內流竄,有些不受控制。
沉悶的空氣帶來前所未有的壓抑,帶著小刀一年多,現在突然消失,還有些不太習慣,微微喘息著,許言撫上胸口,卻還是沒有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橙子在挨揍。
破刃沖了上來,飛舞的銀發還黑暗中是如此醒目。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她這是自己的臉,還是殺了人后奪下來的。”
“這很重要。”
“什么很重要。”
“人命很重要。”
那時橙子還取笑他,說這是常規教育下無可救藥的正義感。
當然,這也是許言毫不猶豫來找破刃的原因,這張臉是舊世紀定制的,花了高價才拍了下來。
但現在的事實就是,在場沒人能打過破刃,她幾乎就是這里的戰力天花板,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誰也沒想到要和破刃戰斗。
“怎么辦啊!老板。”
小王作為一個擁有實體的鬼魂,顯然膽子還沒個活人大,當然,你不能要求個十八歲的青春美少女提起刀戰斗,至少,能保住自己就行。
“快點,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