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的來源是恐懼。
眼前的惡鬼顯然不值一提,許言開始好奇,究竟會是什么事情,能讓白奕感到恐懼。
“出去走走嗎?”
宮殿的火焰慢慢熄滅,白奕順著臺階而下,腳踩在白骨之上,會發出“咔咔”的奇怪聲響。
許言站起身來。
“要開始講故事了嗎?”
“差不多吧。”
穿過深幽的長廊,窗外漆黑的天空充斥著詭異,血紅色的圓月照亮了許言的側臉,流暢的線條,還有優越的下顎線,白奕就走在他身邊,光線變換,墻壁上的人影卻只有一個。
“你應該很好奇,我為什么會在你的體內。”
“還不經過允許擅自使用我的身體。”
“你這樣講話怪惡心的。”
“不好意思,我覺得你更惡心。”
當許言在拔刀時,以某種特定的上帝視角看到身體在自己行動,他就意識到有一體雙魂的可能性。
白奕本就是窮途末路,他該在那場車禍發生時死去,可是卻在陰差陽錯之下,進入到許言的體內。
被綁架的那一年,他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從那天起,我就陷入到昏睡狀態,直到你被小刀刺中心臟,我才被神秘的古老力量喚醒。”
聽到這里,許言明白過來,白奕一直都在。
“所以,拿刀來捅我的是你的人!?”
好家伙!
許言直呼好家伙。
“不知道,我沒這樣的安排,這里唯一一個忠誠于我的,只有血月。”
白奕也不知道是誰想要喚醒他。又或者說,喚醒本就是一場意外。
“沒有偶然的意外,只有意外的必然。”
許言扒著窗戶,抬頭看向那輪死去的月亮,突然感嘆道:“這里的月亮倒是跟血月這名字搭得很。”
“她的名字是我取的。”
那是還沒坐上王座的時候,白奕覺得她跟在自己身邊,天天喂來喂去的,沒個名字麻煩得很,就隨意取了“血月”這名。
可后來,“血月”二字在地獄可比白奕好用多了,一聽到是血月到來,正常的鬼早跑沒影了。
白奕養的瘋狗。
他們是這樣形容她的,血月知道后還委屈了半天,最后,該咬的還是得咬。
“他們不怕我,都怕血月。”
所以血月一不在,就會有一群沒有自知之明的亡魂在蠢蠢欲動。
白奕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能贏得了我。”
“那我就好奇了,血月為什么這么聽你的話?”
治理手下和員工都是一個道理,許言想找白奕取取經,回去好趕緊多招幾個來管理管理。
“之前我打不過她,后來我就天天找她打架。”白奕想了想,理所當然地說,“結果,我打贏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許言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找破刃打架,那估計輸的只有他。
打不過,溜了溜了。
許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轉過頭問道:
“白奕,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
白奕的目光看向遠處。
“他們說,地獄太過陰暗,只有那熾熱的火焰燃燒起來,才能讓所有人看見。”
“所以說,你是火,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好好說話,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