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夜晚,寒風刺骨,殺意洶涌,孤零零的身影站在紅月之下,抬著頭,似乎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天空。
野獸在憤怒地咆哮,但也就只有這么一聲,下一秒,就被一道紅色的身影直接穿透。
長長的紅色指甲顯眼,環繞著絲絲血色霧氣,可怖的怨氣降臨,百鬼退散。
“對不起,我來遲了。”
血月帥氣地從天而降,見到許言也沒跪下,反而用親密的語氣打著招呼,像是多年的老友。
“地獄里沒有水嗎?”
許言沒頭沒尾地冒出這么一句話。
“哈?”血月滿臉疑惑。
剛剛許言就在想,如果這個世界物理還算有用的話,那一個水系靈魂就能把白奕按在地上摩擦,而不是這樣粗暴地撕來撕去。
“你今天有些奇怪。”
血月跟在他面前說道,畢竟是女人,直覺總是準得一批。
之前在舊世紀見她,渾身血氣還披頭散發的,總歸有些嚇人,現在雖然看不清臉,但也能感覺到那種絕色美艷。
很奇怪,說不上來。
“是假面又偷溜出去了嗎?”血月扶著額頭想了想,又自己搖搖頭說,“不對,他闖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是破刃嗎?她是惡,我們確實不好處理。”
“我沒事。”
許言總不能說,她剛剛說的那些鬼,他一個都不認識。
看血月的樣子,應該是把他當成白奕了,正好,他擔心自己會有生命危險,有血月在的話,那應該會安全許多。
小船靜靜地飄蕩在河面上,就算沒有人在,船槳也在輕輕劃動著。
“你還在擔心嗎?”
許言轉過身:“什么?”
“我懷疑,是鬼界突然出現了缺口,所以靈體的數量才會一直在減少,這事已經讓若寒去調查了,你放心,他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就和血月在河邊走著,聽著她的匯報。
血月確實是個優秀的屬下,她能幫白奕把繁瑣的事務處理得僅僅有條,許言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所以就只點點頭表示知曉。
許言走在前面,不知何時把血月落在身后,她停下來等了一會兒,發現許言并沒有要等她的意思,氣得跺了跺腳。
“喂,白奕!”
等了好一會兒,許言才意識到她喊的是自己,回過身來,一臉疑惑地應道:“啊?”
“啊你個頭啊,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沒告訴我?”血月渾身怨氣纏繞,看起來超氣的樣子。
許言完全不理解她的情緒變化,他癱了癱手說:“沒有,都說了。”
“包括死亡嗎?”
血月的語氣突然沉重下來,她垂下頭,一副哀傷的樣子。
“我不就是鬼嗎?還有啥死不死的。”他倒不是想破壞悲傷的氣憤,只是實在沒忍住,就說了出來。
看著血月瞠目結舌的表情,許言又補了一句:“你說這地獄有沒有輪回系統,要是沒有的話,豈不是已經人滿為患了。”
如果橙子在這兒,估計想拿爪子狠狠扇許言兩巴掌,這人啊,有時候腦回路就會特別清奇,你也想不通,他到底會冒出哪些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