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覺得我的病并沒有好。”那個稱為十四床的男人轉過身回應道。
“最近床位緊張,你檢查報告出來了,身體沒什么大毛病,就可以出院了,后面還有一堆人排著隊等著床位呢。”
“好,那麻煩你了。”
男人回過頭,看見馬路上的爭吵還在繼續,只是那個倒地抽搐的人。
似乎,已經不動了。
上午九點三十分。
男人被掛在墻壁上的鬧鐘吵醒,頭痛欲裂的他在翻身之后,拿起手邊的枕頭砸向鬧鐘。
“哐當”一聲。
鬧鐘在地上摔掉了一角,同時,摔掉的還有惱人的鈴聲。
睡意永遠都沒法滿足,最近的天氣,似乎會令人更加困倦。
昨天,他在酒醉后,在街上看到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應該是自己的幻覺。
被馴養在家的狗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狂吠過了,臥室外似乎還有東西被翻動的身影。
這不聽話的狗子又在搗亂了,等他起床再收拾它。
費力地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時間,想著大早上還不著急,中午再準備狗糧也來得及,就放棄掙扎,繼續沉沉睡去。
上午十點整。
沒有任何征兆,血紅的液體布滿雙眼,一道白色的人影在擁擠的走廊倒下。
癥狀與十九日晚在酒吧突然死亡的女子完全相似。
只是這次,恐慌被放大了無數倍,空氣中,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尖叫聲充斥著耳膜,無數的白影沖了出來,圍繞在他的身邊。
“救人!快救人!”
“讓開!”
擔架很快就運來,手術室的大門為他而開。
“這是生病嗎?”
“應該……”
“別自己騙自己了,這根本不是病,你看到了嗎!那人瞬間就腐爛了!”
“冷靜!你冷靜些!你要相信醫生,相信醫學!”
上午十點十二分。
男人走出車站。
白色的大衣在風中凌亂,這極其不合時宜的穿著,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側頭關注。
不過這男人看起來一副兇狠的樣子,倒是沒人敢上前招惹。
只見他嚼著口香糖,隨意地點了點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沉著嗓子說道:
“喂,請確認鎖定的目標。”
“正在定位中,請稍候……”
“你已經定位兩天了,媽的,再這么搞老子不干了,這小破地方誰愛來誰來去。”
“正在定位中,請稍候……”
耳機里,還是一樣的機械音傳來。
“算了,卡爾納那不靠譜的玩意,還是我自己來找吧。”
男人抬起手,很快就有的士在他的面前停下,車窗搖下,他俯下身,笑瞇瞇地問道:
“哥們,這里哪兒漂亮的妞最多,我第一次來,趕緊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