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談談。”
白奕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隱隱約約浮現,一個跟自己完全一樣的面容。
“這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談話。”
“如果不是必要,我并不想見你,我討厭你,討厭你的思想,你的善良,你的軟弱,討厭你的一切。”
所以他拿王位作為誘惑,讓若寒背叛白奕,重新整頓舊世紀,制造怪物;所以他打開了噩夢與地獄的通道,就是為了借用神的封印,消滅白奕的存在。
若不是許言莫名其妙地與他通上了話,將他拉出噩夢的縫隙,白奕早就死在那里了。
而他,作為意識的惡,自然可以通過與黑塔的聯系,重新誕生,逃離白奕。
“所以,你必要的理由是?”
“白奕,你是不是在許言的身體里呆太久,呆傻了,要是你只想著救那群愚蠢的人類,而把地獄那條大裂縫忘記的話,我是會鄙視你的。”
只是,地獄失控得太厲害,再加上若寒趁著白奕沉睡,居然制訂了籠中之鳥計劃加速溶解,有時候,愚蠢的下屬比機智的對手還更加氣人。
“可你也別忘了,你就是我,而我,即是地獄。”
白奕指了指腳下,那片烈火焚燒之處。
他們誰都清楚,阻止邊界溶解和填補裂縫是需要什么東西,就是因為太過清楚,所以誰都不會說出口。
“協助許言,他是在幫我們收拾殘局。”白奕清冷的聲音響起。
“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只需要明白,我不想死,那就夠了。”
罪惡就像深夜盛開的花,帶著巨大的利益與誘惑,貼近你的內心,侵蝕你的身體。
“沒有這樣的好事,只要存在,就能被消滅,就算是意識也是一樣,我相信,我已經找到了,你的敵人。”白奕溫柔地笑著回答道。
“你是說……許言?”
罪惡盯著白奕,眼神由懷疑轉為嘲笑。
“就他?哈哈哈哈,別搞笑了,我知道你在跟他做交易,可就算你把所有的力量都交給他,也沒有辦法戰勝我的。”
他站起身,如同鬼魅一般,飄在他的身后,輕聲訴說道:
“白奕,我是你的求生欲,就算你不在乎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你也不會隨意舍棄你自己的生命,我是惡,我是魔鬼,可我救過你多少回,幫你焚燒過多少厲鬼。”
深淵伸出了繩索,捆綁在白奕的身上,不斷把他往下拖去。
“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你說得對,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來,換一下,把重擔交給我,就像你要逃離地獄那樣,我會幫你把阻擋在面前的一切都燒得一干二凈。”
就像,當時的血月那樣。
如果言語有用,那就把嗓子毀掉,只要讓她永遠都不發聲,就沒人可以喚醒他。
罪惡貼近白奕,那純黑的物質包裹著他,從四面八方入侵他的靈魂。
都說了,只要輕輕地轉一下思維,只要換一種方式,就可以獲得輕松愉悅的未來。
“白奕,交給我,不需要許言,我就能幫你收拾殘局。”
白奕沒有說話。
純白色的火焰跳動著,再熾熱的溫度,也沒辦法燃燒惡之華的綻放。
“我能看到你的噩夢,我能感受你的絕望,只有我,從神消亡的那一刻,就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你也不甘心永遠都活在一個人類的身體里,對吧?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也許可以試試。”
罪惡勾起嘴角。
像是露出了勝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