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錯了一次,接下來就會不停地錯下去,就像滾動的雪球,只會越積越多,直到雪崩的那一瞬間。
若寒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他手里拿著熟悉的風鈴,叮鈴咣當地在遠處搖晃,藍色的幽火忽得燃燒起來,白奕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卻突然停下。
他轉過頭,看見血月正扯著自己的衣角,又露出那副悲傷的表情。
“放開,如果是我卸掉你的手,那就接不回來了。”
明明是白奕溫柔的聲音,卻說著如此冷酷無情的話語。
他不是白奕。
他已經不是那個會為所有人著想,會溫柔待人的白奕了。
“我不想說第二遍,血月。”
血月渾身一顫,上次也是這樣,她堅持了,所以火焰燒穿了她的喉嚨。
她松開了手指,白奕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他拿過風鈴,打開了入口,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氣氛一片沉重。
“我們偉大的鬼王大人又想做些什么?”
不過,總有人會適時地出現打破尷尬,假面悄咪咪地從某個架子后露出一個腦袋來,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行吧,那就讓我來分析一下,破刃聽了某個混賬的話,將X市圈了起來,再加上封城,這里的人類出不去,靈體也出不去,所以,若寒,你那個算得是個什么破計劃,現在,才是真正的囚籠。
有籠子有鳥,而地獄又裂開了那么大一條縫,你說,我們帥氣瀟灑的鬼王大人,是想要等到靈質藥劑研究出來后來拯救世界呢,還是想要犧牲籠子里那微不足道的螻蟻,去填補那條縫隙呢?”
此話一出,大家的臉色好像都不怎么好看,闔家歡樂和團團圓圓是不可能的了,假面甩出手中的手機,上面顯示著正在通話,電話那頭的小王、陳東深和何金銀都能聽見這里的情況。
“你到底想說什么?假面。”
若寒轉過身,面色陰沉地看著假面。
假面只是聳聳肩,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做決定咯,各位鳥兒們,現在你們可親可敬的老板,就是那個舉起屠刀的人……”
假面舉起手來,用著高昂的語氣說道:
“所以,是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真是可怕啊。”若寒突然自嘲般地笑了起來,他看著假面說道,“我以前只覺得看不透你,現在,倒是覺得你十分恐怖。”
提出籠中之鳥計劃的是他,改變感染源的人是他,幫助許言的是他,殺死白衣的也是他。
就好像觀眾席上的看客,時不時跑到場下攪動一下池子里的渾水。
“不恐怖不恐怖,你看,我這也不是為了保命嘛,難道你們想被埋在那空間的裂縫里,永世不得超生嗎?”
假面說得輕松,可他話里的意思可不輕松。
“可是,先不說我們幾個能不能打過白奕,通往鬼界的入口已經被他拿走了,回不去地獄,我們照樣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若寒思考了一陣,才緩緩說道。
是啊。
自從破刃封閉以后,他們就無法回到地獄。
路被堵死了。
這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
“所以……”
假面忽得一下抱起地上的橙子,舉了起來。
“為什么不問問我們的奈特小貓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