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許言……許言是不是把她……”
陳東深一臉驚恐。
“對啊,如你所見,許言把血月的脖子徒手擰斷了。”
假面無奈地回答道。
“真可惜啊,原本,我們還可以好好相處來著。”罪惡嘆息道。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浸濕了他的衣裳,大地停止震顫,惡鬼不再從地下爬出,血靈木的氣息消失,也就中斷了還未完成的召喚。
他看向人間。
原本停止的火焰又重新降臨,有風吹過他的臉頰,明明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悲傷,伴隨著血月的消散,像是有溫柔的指尖,拂過白奕的血瞳。
眼瞳里倒映出最后的末日,跳躍的火焰,還有縫補的邊界。
“你看,白奕,我說過了,只有我,才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才能彌補你的錯誤。”
“我的錯誤就是誕生了你。”
同樣的聲音,從許言的體內發出。
就算白奕突然出現,罪惡也沒有絲毫慌張,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緩緩開口說道:
“就算如此,這具身體已經由我掌控,而你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樣是贏不了他的。
罪惡的本質,就是世界陰暗的一面。
“白奕,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維護兩界的存在,不讓邊界溶解崩塌,就快完成了,你別出來搗亂。”
看著許言像是精分一樣地自言自語,陳東深有些害怕,他小聲問道:
“假面,我們是不是輸了?X市就要毀滅了吧?”
“這誰告訴你的?”
假面疑惑地反問道。
“血月死了,這里不就沒人能打得過他嗎?”
陳東深已經被地獄的恐懼感壓得喘不上氣來。
“不不不,年輕人,你這思想也太局限了。”假面伸出食指晃了晃說道。
白奕站在不遠處,沒有任何動靜。
陳東深天真地問道:
“那呢?”
假面狡黠地眨了眨眼,露出某種神秘的微笑,他將手放在陳東深的背上,趁其疑惑之時,猛地推了一把,也不知道,他這靈體是怎么觸碰到的陳東深。
“上吧!皮卡丘!”
陳東深一個踉蹌,從掩體后滾了出來,巨大的動靜引起了罪惡的注意力,他轉過頭,朝陳東深的方向看過來。
“我……啊,那個,我……那個,你好……”
“活人?”
罪惡瞇起眼睛。
一個活人出現在地獄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先不說地獄入口被他拿走了,就算有,憑著活人的身軀,也不可能穿過空間的通道。
“啊,對,你還記得我嗎?”陳東深緩過了害怕與緊張,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之前見過,在魔術城的時候,你還救過我一命。”
“不記得了。”
罪惡冷漠地回答道。
“不記得也沒關系,打擾你了,那我……我,我就先走了。”
陳東深磕磕絆絆地說完,剛轉過身,就聽見罪惡在他背后說: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