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別搞這些有的沒的,管他什么黑暗不黑暗,我現在只想當個咖啡店老板,什么都不管!”
許言朝著黑暗大吼道。
可不管他說什么,白奕都好像決心不理人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所以說,跟你聊天真沒意思,死都死了,說話還要讓我猜謎題。”
許言略帶感嘆。
“憤怒。”
白奕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似乎有些虛無縹緲。
“什么?”
“不要忘記你的執念、瘋狂,還有憤怒。”
有風從深淵之下吹起,帶著一股股溫熱的暖流,在這個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存在著一絲溫度。
“什么?”
許言不明白,他不明白白奕話里的意思。
“沒有活著,沒有死亡,似乎存在,仿若消失。”
莫名的話語回蕩在耳邊,許言有些疑惑,他好像聽見了心跳,在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那是一切的開始。
他的頭開始疼痛起來。
靈體本不具有感覺,這份痛苦就顯得異常突兀,狂亂的暴雨傾盆而下,他似乎就站在雨里,站在窗外,看著宿舍里的自己。
時間在眼前不斷流逝著,又有別的畫面出現,那是陌生的,從未見過的世界,光怪陸離,扭曲紛亂,似乎有人在耳邊低吟。
許言俯下身,抱著腦袋。
“這是什么?怎么回事?你想做什么?”
有火焰在眼前跳動。
“凡事都需要代價,有人在強行復活你。”
“復活……我?”
許言難以忍受這種痛苦,這比死亡還更令人恐懼,身體一下子變得很輕很輕,他似乎墜入噩夢,又似乎被投入火焰之中。
蒼穹之上裂開了一條細縫。
宛如當初噩夢怪物的那眼窺視。
有光從外面灑了進來。
但許言卻已動彈不得。
“什么……是什么……?”
巨大的祭壇猛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茂密詭異的森林,泛著重重迷霧,泥濘不堪的土地上,留下一條拖拽后的痕跡。
耳邊有女性的尖叫聲響起,有一群帶著奇怪面具的人類,正拖著一男一女,往祭壇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朝祭壇跪下,將腦袋抵在地面上,說著許言聽不懂的話,不可名狀的低語,充滿著未知的力量,上空傳來低鳴,聽起來像是一種回應。
他們被綁在了祭臺之上,全程混雜著撕裂的尖叫。
許言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著一部從未上映的影片。
他們殺人了。
他們把那兩個人扔進了沼澤之中。
為了祈求什么,為了獻祭什么,為了得到什么。
是誰?
他們是什么人?
穿著與這個時代不符的衣物,還有原始的配飾,許言似乎被迫跟著他們一起朝拜。
咕嚕——
許言疑惑地抬起頭來。
他看向沼澤,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一個氣泡從沼澤里冒起,慢慢地升上來,然后炸開。
咕嚕——
就像底下有人在緩慢而又沉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