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少點廢話!”
許言煩得要死。
白奕的血瞳暗淡下來,他閉上眼睛,火焰也在手中熄滅,黑暗瞬間鋪滿了整個空間,他靠著墻壁,緩緩跌落。
空氣沉默了幾秒。
就連呼吸聲,也逐漸平靜下來。
安靜,才是最可怕的。
“嘶——”
許言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沒有任何感覺到靈魂,突然被**的疼痛震到說不出話來,要不然,他肯定要開始噴白奕了。
弄成了這個狼狽樣子,再還給他,簡直就是另一種折磨。
他睜開雙眼,血色從瞳孔處褪去,許言先試著動了動手指,隨便一個牽扯,都不知道扯到了哪塊肌肉,又是一陣疼痛。
“白奕。”
許言戴著痛苦面具,喊了兩聲,卻沒聽見白奕的回復。
“白奕?!算了,我懶得理你。”
許言打了個響指,幾簇火苗憑空而生,靠著這點光亮,許言開始檢查起自己的傷勢。
他發現,有些傷不是剛剛爆炸所造成的,而是更早之前。
他在體內只通過記憶,沒有感覺,許言也不記得,白奕這是什么時候受的傷了。
“可以,還沒把我痛暈過去,還有得救。”白奕沒回應,許言只能無奈地自言自語。
他迅速地用自己僅剩的急救知識給自己止血、包扎和傷口處理,通過許言的靈魂,火焰的力量流入體內,緩解了不少痛楚。
“喂,你別裝死,我弄成這副鬼樣子,你得負全責。”
許言嘗試呼喚,等待許久后,還是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白奕?”
這下,許言察覺到不對了。
“不會……失去意識了吧?”
許言略微有些驚訝。
從一開始,他就無法想象,白奕是扛著多大的壓力,行走在黑暗鎮里,無處不在的恐懼,每分每秒都在侵蝕著這具身體。
許言撐著墻壁站起身來。
如果沒有他,或許,白奕憑著這人類的體質,會死在這條陰暗的地下,被怪物堵死,充滿黑暗的地下。
“算你走運。”
許言捂著肚子,艱難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黑暗的前方都充滿著什么,仿佛一切都未知,都是恐懼都源泉,只是,身體的顫栗已經停止,許言手一甩,瞬間跳動的火苗照亮了整個幽暗通道。
通道的盡頭是石磚堆砌而成的臺階,一步步往上的過程中,許言確實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在自己的上方,蠢蠢欲動。
但他不是白奕,沒有那么精準的探知和感受。
那是黑暗鎮的中心。
也是曾經權力的巔峰。
無人敢從教堂前走過,可怕的怪物是最優秀的守門者,也是最好的威懾力,居民愿意獻上自己的所有,去換得生存的機會。
“總該做些什么。”
“那要做些什么呢?”
“他是我的希望,是我唯一的希望。”
“那么,代價就是?”
“代價就是……”
聲音宛若惡魔的低語。
轟——
一聲巨響。
火焰伴隨著倒下的鐵門,掀起地面厚厚的塵土。
所有的對話聲瞬間停止。
在黑暗的世界里,許言什么都看不見,也沒法看見。
層層迷霧,依然籠罩在黑暗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