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吳恪就不怵他。
這輩子更不帶怕的了。
倒是安夏像只小雌豹,張牙舞爪,怒不可遏地叫囂著:“葛大寶,別以為你爸是校長,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回頭我叫我爸,把你們全都抓回去,哼哼……”
嗯,都是官二代,誰怕誰!這警告很講究基本法。
葛大寶上前一步,嘴角叼著根嫩綠的苗草,渾不在意地道:“丫頭,我哪里欺負人了?我明明就是想好心提醒你,他爹是挑大糞的,你天天跟他走,真也不嫌臟啊,哈哈哈……”
跟班們紛紛跟著起哄,“挑大糞的兒子,將來也只能去挑大糞,哈哈哈……”
呃……,竟然就這點小技倆,一點都不好玩。
耐心耗盡。
吳恪看向葛大寶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滾!”
葛大寶瞬間炸毛了,一口吐掉苗草:“你說什么?”
“好話不說二遍!”
“我呸!”葛大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說滾,你以為我沒聽到?”
“聽到了,你還問?”
“吳恪,你信不信我揍你?”
“呵呵,不信。”
“你!”
原本只想在上學路上找點樂子,結果沒成想把自己給氣著了。
葛大寶這一沖動,頓時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一瞅吳恪那鎮定自若的勁兒,他又忍不住犯嘀咕。
以往倆伙人掐架,都是吳恪先動的手。
今天他不動手了,葛大寶竟然不知道這架該怎么打了。
沖動是魔鬼。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葛大寶眼神里的沖動卻在一點一滴地慢慢消失。
一會狐疑吳恪周圍有伏兵,一會奇怪吳恪怎么不先下手,一會又忌憚萬一傷著安夏怎么辦,畢竟她爸可是公安……
吳恪看在眼里,知道這架是打不成了。
直到一陣急促的車鈴聲由遠而近,緊接著一輛二六式永久勢如破竹地沖破了人墻的封鎖,嘎然停在葛大寶的身旁,毫厘不差。
“小姨!”
來了救兵,安夏頓時歡呼雀躍。
林婉連車都沒下,便靠著修長的大腿支楞在地上,俏臉寒霜密布,說出口的話音,讓人全然沒法和先前廣播里那甜美嗓音聯系起來。
“怎么回事?”
葛大寶脖子一縮,就想要溜。
架不住安夏告狀快,“小姨,葛大寶他欺負我!”
“我……”葛大寶怒目圓睜,冤枉之極。
話音剛落,腦袋上便挨了林婉手里報紙的一頓猛抽,啪啪的打得格外咬牙切齒,“你小子,能耐哈,欺負我們林家沒人么?是不是,是不是……”
葛大寶抱住腦袋,也防不住這雨點般地一陣狂抽,吃痛之下,嗷嗷哭喊著道:“我們只是跟吳恪鬧著玩滴。”
一伙跟班看著自己老大被打的實在是慘,紛紛附和著說,“就是鬧著玩的……”
畢竟打架沒幫上忙,求饒總得出份力吧。
林婉意猶未盡地停止了抽打,美眸落在吳恪身上,卻也帶著不善,“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說完,揚起報紙就要抽。
冷不防安夏立刻攔在身前,護住了吳恪。
結果這報紙自是抽不下去了,搞得葛大寶心底剛升起的小興奮火苗,頓時又熄滅了。
“葛大寶,奉勸你一句,珍惜你最后的紈绔時光吧!”
不戰而屈人之兵,吳恪心情不錯,順帶著便送了對方一句話:“因為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葛大寶揉著腦袋,不明就里地走了。
留下林婉環抱著胸口,洋洋得意,“虧小姨來得及時吧?怎么樣,厲害吧!”
安夏拍著小手,全是好話。
唯獨吳恪悠悠地來了句,“厲害厲害,拳打機關療養院,腳踩五福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