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臉!”
“難怪羽林軍稱虎賁軍為潑皮狗,我看連潑皮狗都不如,狗好歹還知看家護院!”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未免有些大了,全都傳入他們的耳中,包括譚淵在內,所有的虎賁軍都是羞怒交加。
譚淵可以肯定,自己這一行并沒有和什么盜匪賊人勾結,他們昨夜更是第一時間出動,將公孫涼等新貴所居的平安坊給護了起來。但這是在豐裕坊,昨夜激戰最兇的地方,也是損失最重之所,對方以此怪罪,他們也無法反駁。
“交出方才的那兩個小崽子,否則大軍入坊,全坊查抄!”他心中隱約覺得,剛才出現的兩個少年有問題,因此厲聲恫嚇。
“聽說有人要查抄豐裕坊?”
他的話聲剛落,人群背后有人沉聲說道,緊接著,人群讓開,王夫子走了出來,在王夫子的身后,戚虎與陳殤一左一右面色尷尬地立著。
“你是什么人?”審問者沖上去,一把揪向王夫子的胸口,抓住了他的胸衣,同時另一拳舉起,想要當面先給一拳。
但他的手腕被戚虎一把握住。
“松手,痛,松手,你松手!”審問者只覺得自己手腕象是被鐵箍箍住,疼得哇哇大叫,引來周圍一片起哄嘲笑之聲。
譚淵不得不出面了。
“同為官兵,為何不助我等查案擒賊,反而對自己人動起手來?”譚淵陰沉沉地道:“戚虎,你昨夜擅自出兵,尚在待罪之中,現在還敢多管閑事?”
戚虎旁邊的陳殤咧開嘴,冷冷一笑:“稷下十賤人之一的譚淵是吧,你過來,我有句話要和你說。”
譚淵信步上前,他凝神看著陳殤,突然間戚虎將手中抓著的審問者一推,向他撞了過來,他忙將審問者扶住。
就在扶住的剎那,戚虎的腳已經踹到,正踏在他的胸口,將他直接踹飛起。
“小娘養的破落戶,不在齊地啃你的大蒜,反倒跑到這咸陽城往鼻子里插蔥裝起大象來!還敢威脅我?你這小娘養的,以為咸陽城那么好呆么?以為老子身后就沒站著大人物么?”戚虎大步上前,不等譚淵起身,又是連接著幾腳踹過去,一邊踹,還一邊破口大罵。
他第一腳踹出時,譚淵手中的劍就已經脫手,但譚淵反應敏捷,雖然看上去被他連踹,實際上卻沒受到什么大傷,只是在地上爬滾躲閃顯得十分狼狽。當譚淵連接數次翻滾來到自己失落的劍旁,提劍準備反擊之時,戚虎已經退回陳殤身邊,以手撫腹笑道:“爽了,爽了,大爽,橫之,我有一喻啊……”
“何喻?”陳殤憋著壞笑問道。
“就象是他娘的悶了幾天的屎,一朝痛痛快快地屙了出來!”戚虎一邊說一邊用小指指著譚淵。
仿佛他就是那五谷輪回之物。
戚虎粗豪話語,聽得譚淵氣極,方才挨打,更是讓他羞愧難當,但周圍豐裕坊的百姓,卻是個個拍手鼓掌叫好喝采。
“你……你……”譚淵指著戚虎,琢磨著是否要翻臉。
戚虎冷笑,在他身后,甲衣之聲不絕,近百名北軍士卒,在沉默中列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