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溫舒在四處尋找蕭由時,蕭由已經出現在咸陽令署的側門處。
在他面前,就是俞龍、戚虎還有陳果。
“看來你們一接到消息就來了。”蕭由也有些意外,他方才派人出去尋人,沒想到僅片刻功夫這三人就到了。
“我們一直就在邊上。”俞龍道:“蕭掾史有何見教?”
“你們三位分頭行事,俞龍,你回國子監,將溫舒其人其事說與國子監學子聽,陳果,你去大歷坊,尋找一個叫方賀的人,問他要不要為父復仇,若是要的話就去國子監訴冤,戚虎,你們北軍中的都尉孟射,你問問他,他母親的仇還想不想報。”
俞龍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蕭由也不細說,只是趕他們去行事。三人乘馬離開之后,蕭由又回到了衙門之中。
一進門,就是溫舒懷疑的目光。
“你又去了哪里?”溫舒問道。
“如廁,溫司直要不要去一下,我看一時半會這位袁公是醒不來了。”蕭由應道。
溫舒想到自己已經讓人將咸陽令署團團圍住,便沒有再說什么,他哪里想到,如今的咸陽令署與當年他為令時完全不一樣,就算他調幾百名虎賁軍士卒來,也不可能將整個衙門都完全控制住。
他只是又深深看了蕭由一眼,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不就是拖延時間么,他們拖就拖吧。
又過了片刻,咸陽令署前突然又是一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三騎飛奔而來。
為首者是一個背著三根長羽的傳羽郎。
“溫司直,你要的東西。”那人喘著粗氣,快步奔了過來。
溫舒臉色一喜,將那東西接過,握在手中一看,卻是一塊玉佩。
玉佩上有一個“祝”字。
溫舒舉起玉佩,厲聲道:“天子玉佩在此,如天子手詔,現在我要審問人犯,還有誰敢阻攔?”
他說此話時,心中極為暢快。
此前蕭由、袁逸在拖延時間,他其實也是在拖延時間。他得不到足夠的權柄,總要受人掣肘,因此下定決心,派人去向公孫涼求援,為的就是能夠將所有阻力都排除在外。
“天子玉佩,拿來我瞧瞧。”他話聲剛落,便有人接口道。
溫舒回頭看去,袁逸不知何時已經坐正,再也沒有醉熏熏的模樣,而是眉眼深沉,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又是一副神仙中人模樣。
溫舒大步過去,將玉佩遞到袁逸手中。
袁逸沒有接,只是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然后肅然起身,向玉佩行禮。
軍士、掾史也都開始向玉佩行禮。
“袁觀使不醉了?”溫舒半是譏諷地問道。
“哦,承蒙溫司直用老陳醋醒酒,如今已不醉了。”袁逸雙眼一轉,走到一旁,讓出了正座:“既然溫司直手握天子玉佩,那么就請溫司直在此主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