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俞龍不再細說,他也能猜出接下來發生什么事情了。
華宣分明是知道那犬戎人的身份,還與之往來,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誰也不相信。
“這倒還罷了,我見情形不對,便說了幾句閑話起身告辭,華祭酒在送我出門時對我說……讓我謹言慎行,因為儒家終將獨尊,我輩大展才華之時就在眼前,此時切不可犯錯。”
俞龍說到這里時,神情有些沉重,趙和不能感同身受,因此不免愕然。
儒家獨尊就獨尊吧,與他有什么關系?
“阿和,你這個小子,雖然看上去冷清,卻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故此大伙都愛親近你,也愿將一些心里話說與你聽。我今日對你一個少年發發牢騷,你聽聽就算了。”說完之后,俞龍深呼吸了一下,仿佛心情愉快了些:“你的事情,我會找機會再去問華祭酒,只是現在似乎不適,你若不急,就在我這住下,我與你一起讀書。”
趙和沉思了好一會兒:“我的事情倒是不急,俞大哥,我現在覺得你的事情比較急。”
“哦,何出此言?”
“你擔心華祭酒做錯事,對不對?”
趙和的問題讓俞龍沉默起來,然后緩緩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該查一查此事,若華祭酒真有可能做錯事,你就去阻止他,他不聽,就打昏他,總之不能象現在這樣,坐在這兒等著他犯錯。”
俞龍原本還有些沉郁的,聽著趙和的話,眼睛漸漸瞪圓,當趙和說完之后,他更是一巴掌拍在趙和的肩膀上。
“是極,是極,我就知道和你說有用,你一語點醒夢中人了!”
俞龍口中贊著趙和,心里卻在自嘲,這么簡單的道理,他還要等趙和來提醒才想到,實在是不該。
在屋子轉了一圈,俞龍道:“阿和,你先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找華祭酒,即便不說清楚,也要從他那里打聽到一些線索!”
他匆匆離開,但沒有多久,他又神情疑惑地跑了回來:“華祭酒一大早就離了國子監,他那邊的仆從說,他獨自一人,誰都沒帶,也沒有說去哪兒了。”
沒有找到華宣,二人在國子監里呆得有些無聊,俞龍看了趙和一眼,然后笑道:“我們去尋李果,找到李果之后我要帶你去見陳殤。”
“陳大哥那邊,我去合適么?”趙和問道。
“他那天不帶你走,是因為把你帶到羽林軍中去后,恐怕要將你交給大將軍。”俞龍沉吟了一下,還是將陳殤的事情說給趙和聽了:“那天回去之后,因為沒有帶你去,所以羽林中郎將打了他四十軍棍,如今還在家里躺著呢。”
趙和的臉一下子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