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看了趙和一眼,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你直說吧。”趙和抿著嘴道。
“他們聽聞赤縣侯要來擔任祭酒,頗有不敬的言辭,有些偏狹之輩,甚至揚言要讓赤縣侯難看。”差役苦笑道:“赤縣侯乃是貴人,他們就是除了身上青衫外什么都沒有的卑賤之人,他們傷自然不敢傷赤縣侯,但做些讓人惡心的事情在所難免。到時赤縣侯若與之計較則有**份,若不與之計較則平白受辱……故此朱郡守專門交待,若不備齊儀仗護衛,赤縣侯最好還是暫勿進出。”
理由很充分,但是趙和還是生氣了。
他又沒有做什么惡事,只因為有人不服他,便要約束他的行蹤,那為何不去約束那些準備搞事之人?
他與蕭由對望了一眼,蕭由微微搖頭。
趙和心中一凜。
二人到現在已經頗有默契,往往能從對方一個眼神、一點表情中判斷出對方大致的想法。
蕭由搖頭,分明是向他暗示,事情遠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那儀仗護衛何時能到?”趙和問道。
“小人這就去催,只不過如今歷城里事情實在太多,又抽調走了不少人手,恐怕一時難以湊齊。”那差役連連拱手:“若是赤縣侯有何采買之事,只管使喚小人就是!”
趙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雙眉皺起:“原來如此,這是將我們軟禁了啊。”
他話聲才落,身后就傳來冷笑聲。
董伯予那張棺材板臉又出現了。
趙和懶得理他,但蕭由倒是好脾氣,笑道:“董公這是為何?”
“這一路上來,都是你們軟禁我,如今你們也被軟禁,如何不讓我發笑?”董伯予橫了他們一眼,然后一振衣袖,邁步而出。
差役沒有阻攔他。
趙和眉頭一撩,樊令早就忍不住,頓時去推搡那差役:“憑啥他這能進出,我就不能進出了?”
“啊,董先生乃是儒家七君子之一,在稷下曾任儒家博士,是歷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出入自然不會有什么麻煩。”那差役又是一臉笑。
樊令覺得這家伙的笑容分外可惡,便一把揪住他:“給我讓開,乃翁我倒要看看,我出入此地,能有什么麻煩!”
他推開那差役,邁步就要出門,然后就聽到錚錚的聲響,原本空闊的門前,突然出現數十名軍卒。
這些軍卒兵刃在手,不少人甚至還拿著弓弩,直指僵在驛館門口的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