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時曾燦已經滿面是血極為燦爛了。
“我與刺客不是一伙的!”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曾燦先是惱怒地大叫,然后頓足,再然后一指東面:“找潘琢,他即便不是刺客,也少不得和他有關!”
他嘴唇都被程慈打腫,說話不免有些不關風,因此眾人沒聽清他說的是誰,他重復了一遍之后,眾人才紛紛四散,到處去尋那個潘琢起來。
但很快,他們就被各方博士、教諭趕回了學舍。
“笑話,潘琢是什么人物,一般的學子怎么會是對手,除了稷下十劍穩壓他一頭外,別人對上只怕都討不了好!”一位博士對猶自不甘心的學子喝道:“若他真是歹人,就憑你這點劍術,上去也是找死。”
眾人這才想到,這潘琢也是差點成為稷下十劍的技擊高手!
“兩年前潘琢離了學宮,他的去向,你們有誰知曉?”山長孔鯽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眉頭皺得更緊了。
趙和說的不錯,整個學宮上下,都欠缺實干之才,雖然大伙都精通百家道理,可是稍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會混亂不堪。
比如現在。
“據說是去了徐郡……”
“我聽說是去了趙郡……”
“還有人講是去咸陽找關系,看看能不能入虎賁軍……”
周圍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來,孔鯽眉頭皺得更緊,他目光掃過眾人之臉,眾人都閉上了嘴。
這些不靠譜的“據說”、“聽說”也被拿出來說事,這又是學宮缺乏干才的一個證據。
孔鯽突然覺得,自己太老了。
他在擔任學宮山長之初,也曾經想有所作為,要讓學宮煥發生機,但不知何時起,他似乎忘了初心,逐漸安于現狀,覺得學宮還能維持現在表面的繁榮,就用不著去大動干戈進行改變。
現在看來,他……有些不稱職。
“估計人很難找到,剛才太混亂了。”他身邊那位中年學正沉聲道:“山長,現在只能盡力彌補。”
“我知道,讓程慈過來,還有那個曾燦,他惹的事情,他也出一份力氣。潘琢一定要找到,程慈那邊或許會有些線索,畢竟潘琢一直盯著他。”
與那些腦袋容易發熱的學子們不同,孔鯽此時還能冷靜地進行分析,他抓住了關鍵人物。吩咐完之后,他轉過身,走了幾步,然后又道:“去請劉淳老。”
“劉淳老……有必要么?”中年學正有些猶豫。
“劉淳老是學宮最好的醫者,無論有沒有必要,咱們的姿態必須做足,此次事情……若不能解決,學宮當真要迎來血雨腥風了。我知道劉淳老對我不滿,你們去多說些好話,他總不愿看著學宮被屠吧!”孔鯽說到這,有些譏嘲地說道:“我與劉淳老爭這山長位置,位置是我得了,最后卻要靠他來救稷下學宮……這件事情,我要被他笑話至死。”
中年學正不敢多言,匆匆跑開。
他們這邊忙成一團,那邊趙和已經被樊令抱出了學宮之門。
眾人是騎馬而來,好在有一輛裝載行李的車,樊令將趙和放在車上,蕭由一個箭步跳了上來。
他看到趙和臉色慘白躺在那里,雙眼已經失去了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