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燦還是有些不舍,不過趙和既是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談此事。
“這些繳獲,不必交給郡守府,他們拿走了那么多糧食,理當心滿意足了……此前稷下劍士出剿響馬,繳獲如何分配?”趙和又問道。
稷下劍士在齊郡雖然沒有機會打大仗,但是剿滅響馬、山賊之類的事情還是常做,因此自有一套制度。
曾燦略一猶豫:“論功受賞……斬獲與俘虜相同,都是一績五貫。”
一顆首績或者生俘一人都是五貫錢,趙和嘖了一聲,今日城內城外殺、俘的賊人滿打滿算加起來也就一千兩百,這就是六千貫,比起此次繳獲,當真是九牛一毛了。
“銅錢十萬貫歸入學宮,所有的黃金、白銀都繳往咸陽,讓咱們的天子高興一下。”趙和略一猶豫,然后說道。
想來呆居在宮中的嬴吉,知道趙和做了這么大的事情,一定會很羨慕吧。其實以嬴吉的性格,真不適合坐在御座之上當一個木偶,他更羨慕的是市井游俠的生活。
這繳往咸陽的金銀,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向大將軍和丞相買取支持,嬴吉對這些金銀只能看看罷了,倒是為犬戎人入侵而頭疼的大將軍與丞相,會對這筆錢感興趣。
“這樣還剩六萬八千貫……該死,如今市面上銅錢稀少,百姓不得不以物換物,他家中一處便藏了十六萬貫銅錢,我記得烈武帝時大秦鑄錢最盛,一年也不過是鑄了一百二十萬貫銅錢!”旁邊的靡寶義正辭嚴地道。
“你們家藏的錢只怕也不少吧?”趙和橫了他一眼。
靡寶立刻正色道:“我家與他家不同,我家可是大秦忠臣,他家是亂臣賊子,忠臣藏錢與亂臣賊子藏錢能一樣么?”
趙和對此人面皮之厚實在無語。
不過他相信,哪怕是管家,這樣規模的藏金秘窟也不會太多,畢竟管氏更多的財富還是體現在地契之上。
“地契須得在官府備案,所以拿來沒有用處,我便作主給了那個徐鈺,這樣祭酒在朱郡那里也好交待。”曾燦恰好提到了地契:“不過我這里有這個,想來祭酒是要的。”
他又從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契書,趙和接過來看了看:“小環莊……就是我們前去攻打的那個莊子?”
“正是,莊子自身有一百二十畝宅地,周圍八千余畝盡屬此莊,其中可為糧田者三千七百畝,山林、河澤四千三百畝。”
趙和啞然。
這還只是管權的一處莊園,他記得嬴吉帶他避難的那座位于上林苑中的莊子,不過三千余畝。李果在上林苑中也有一處莊園,支撐他全家吃嚼所用,那莊園的面積還要稍小些,才兩千余畝。
“這個莊園我們要了。”趙和想了想,從曾燦手中接過了小環莊的地契:“不僅如此,如果周圍還有莊園田畝在管家手中的,盡數找來。”
曾燦愣了愣,雖然聽趙和交待過,要他留意大點的莊園,可看起來,趙和的胃口比他想象得還大。
只是此時求田問舍……當真是英雄所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