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閉著眼睛,靠在墻壁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他剛剛去了劉淳老家,見到了劉淳老夫人,老婦人并沒有如何痛哭,但那哀婉之眼神,卻讓趙和心中悸動。
但他無能為力。
他唯一能替劉淳老做的,就是將那可能的兇手找出來,然后殺之復仇。
只是他的搜尋到現在,似乎是進了死胡同,所有的線索都中斷,不,或許不該說是中斷,只是被人粗暴地卡斷,若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完全可以將真正的兇手翻出來。
但他缺的就是時間。
經過咸陽之變后,趙和對于大危機就有一種本能的嗅覺,他感覺到一場巨大的危險正在逼近,如果他猜測得不錯,那么后天可能就是這場危險降臨的時間。
但他不知道這危險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會具體從哪兒開始。
“那么……如果能將管權抓到,或許情況能夠好些。”
趙和心知,目前敵人中唯一公開了身份的就是管權,管權在那個暗中串聯的勢力群中,肯定有不低的地位,甚至可能是主謀之一,若是能將之找到,整個局面就會打開。
“靡寶!”他睜開眼睛,有些煩躁地叫了一聲。
“在!”一個圓滾滾的“球”滾了進來,正是靡寶。
“程慈那邊還沒有消息么?”趙和道。
靡寶面帶難色:“沒有消息,也不知行蹤,此前幾個地方都去查過了,皆未尋著人。”
趙和瞇著眼睛,若是如此的話,程慈可能陷入險境了。
他站起身,轉了一圈,心意猛然一堅。
“打聽郡守府徐鈺的行蹤,我要在午飯之前知道他的下落,昨天他們殺了劉淳老,今天我們就要抓徐鈺!”
這是徐鈺,是程慈失蹤之前留下的最后線索,趙和隱隱覺得,若是能夠將其人控制住,或許可以有意外的收獲。
靡寶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曾燦一驚:“祭酒,這徐鈺原本也是出自學宮,而且他甚得朱郡守的器重,以祭酒如今同朱郡守的關系,動他……朱郡守會不會不高興?”
趙和噗的冷笑了一聲:“現在我只管我自己高興不高興,他朱融是否高興,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曾燦嘴唇蠕動了一下,欲勸又止。
靡寶的行動非常快,不過是一個時辰之后,他便匆匆趕來:“徐鯨如今就在郡守府中,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經在郡守府中呆了好幾天,這幾天都沒有回家!”
趙和愣了一下:“從幾時開始的?”
“從管權被擊敗時開始,他就不曾回家過,也不曾公開出過郡守府!”
趙和嘴唇猛然往下一抿,雙眼中寒光閃動。
不需要再多的證據,這個徐鈺反常之舉,證明他確實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他與管權的關系,定然非同一般!
趙和輕輕用手拍打著桌面,過了會兒,對曾燦道:“你有沒有辦法,將徐鈺從郡守府中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