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令嘿的一聲怪笑,伸出手來,直接將那幕僚擰起,夾在自己的肋下。
“啊,放開我,放開我,赤縣侯,你這是要做什么?”那幕僚被樊令大力挾住,雖然竭力掙扎,卻怎么也掙不脫,當即大喊大叫起來。
“既然朱融不見我,那么你就替他來見我也是一樣,我有些話要問你。”趙和側過臉去,望了望那些躁動不安的郡兵,撇了一下嘴:“朱融若是不服氣,可以到稷下學宮去,也不防捉一人來。”
他說完之后,揚長而去,只留下郡守門前的小吏與軍士面面相覷。
誰都沒有想到,趙和會這般不按常理行事,直接在郡守府前擒一人走。這分明就是在告訴朱融,我就要對付你,你能奈我何!
“如今該怎么辦?”方才進去傳話的那個小吏怯生生地道。
“還能怎么辦,趕緊去稟報朱公,顧策乃是朱公所倚仗之人,他被擒去……唉!”另一個小吏道。
他們二人匆匆往回,那些郡兵甲士也退回到郡守衙署之中,但衙署門前還沒有安靜片刻,就聽到又是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卻是趙和,帶著百余名稷下劍士,又卷土重來了。
這一次門口沒有人負責,趙和徑直闖入其中,當郡兵甲士們聞聲再過來時,只能在衙署儀門前與趙和對峙了。
許多小吏、官員,聽得動靜出來看熱鬧,他們與趙和目光相遇,一個個都低頭縮了回去。
趙和沒有看到徐鈺。
他哼了一聲,心中更加肯定,那個徐鈺有很大的問題。
就在這時,他前面傳來一聲咳嗽,緊接著,甲士左右分開,十余名幕僚與吏員簇擁之下,朱融不緊不慢地踱了過來。
不等朱融說話,趙和就笑道:“聽聞朱公身體不適,趙某特意前來探望,趙某方才說了自己最擅長看病,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朱公身體這不就好了么?”
朱融冷淡地道:“說身體不適,只是給你留三分顏面,但你既不要這顏面,那我也就只好直說了,我不愿意見你這小人得志的嘴臉,不愿看到你亂了稷下學宮還要來亂我齊郡,放了顧策,你可以滾了!”
趙和愕然。
他是真沒有想到,朱融會如此絕決翻臉。在趙和看來,自己不過是耍耍無賴,反正他可以推托到自己年少之上去。
但朱融是什么人,官場老狐,積年的封疆大吏,怎么這點器量修養都沒有!
“來人,替我送客!”朱融一揮手。
那些郡兵甲士頓時擁了上來,與稷下劍士開始相互推搡。
趙和心中念頭轉來轉去,回頭望了望,看到門口有人對他伸了個指頭。
趙和微微點頭,他猛然拔出腰間懸掛之劍,向著朱融一指:“朱融,你今日辱我太甚,我必不與你善罷干休!”
朱融冷漠的目光掃過他,手上不停地轉動著念珠,似乎連與他答話的想法都沒有。
趙和與他相隔著七八人,故此也不可能沖過去傷他,而且這里畢竟是郡守府,朱融深信,趙和在這是不能做什么的。
卻不曾想,趙和猛然將劍擲了過來,劍在半空中打著轉兒,然后劍柄直接敲到了朱融的頭上。
砰的一聲響,朱融臉色發白,頭上多了一個大包。
他怒氣沖天,指著趙和,厲聲道:“打,給我打出去,打出性命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