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在眾人面前掃了掃,周圍那些原本忠于朱融的人,如今都一個個瑟瑟發抖。
“有誰知道管權在何處?”趙和問道:“只要說出來,即便不能既往不究,總也可以換得個將功贖過。”
那些朱融的親信幕僚們都沉默,好幾個人的目光瞟向徐鈺。徐鈺苦笑起來:“朱郡守……朱融手下,與管權聯絡的一向是我,但自從上回管權失敗之后,他再來聯絡,便是派遣心腹直接與朱融本人,然后朱融再交待我,由我去與管權失散的手下聯絡。故此,想要知道管權下落,恐怕還唯有朱融。”
“也沒有關系,你們這邊沒有人知道,鳩摩什那里總有人知曉,我去找鳩摩什。”趙和道。
他才說出此話,便見有人騎馬疾馳而來:“祭酒,祭酒何在!”
趙和一揚眉,這人是從稷下學宮方向沖來的,看他模樣,氣急敗壞,肯定是稷下學宮那里出了問題。
“讓他過來。”他吩咐道。
來人正是姬北,因為李果的關系,所以他在稷下劍士里比較得趙和信任,也正是這個原因,危機之時,稷下學宮將他派來向趙和傳遞消息。
“祭酒,方才在講道堂,鳩摩什突然發動,帶著六十四名僧人突襲北看臺,將山長和莊院正以及來學宮觀摩的諸多貴人名流盡皆擄作人質!”姬北顧不得在大眾場合,將事情說了出來。
趙和眼睛頓時瞪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曾燦,曾燦則是面色如土。
趙和曾經吩咐讓他安排可靠人手,防止可能生出的意外,他也確實安排了,但卻沒有阻止意外發生!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論道壇那里安排了五百名劍士么,五百劍士還控制不住鳩摩什帶的六十四名浮圖僧?”曾燦急道。
“方才這邊有廝殺之聲,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此處,所以一時不備,給鳩摩什所乘!”姬北也是一臉沮喪。
這段時間以來,稷下學宮引以為傲的稷下劍士,可謂漏洞百出,已經出現了許多次嚴重失誤,細細究來,大家都失了顏面。
趙和明白這其中關鍵之處,就是他為了保密,并沒有將鳩摩什可疑向所有人說明。
他明白這一點,并不意味著他就能夠原諒在此事中出現疏忽的人。
又看了一眼曾燦,曾燦當真是羞惱交加,將自己的帽子一摘,拔劍厲聲道:“我去將人救下來。”
他說完轉身,便想要去牽一匹馬,但隨即被人攔住。
“你的劍術在稷下能排名第幾?”趙和冷冷地問道:“你有本事在鳩摩什傷及人質之前,便一舉將他們盡數拿下么?”
曾燦欲言又止。
他的劍術根本不值一提,更別說是鳩摩什的對手。
“行了,你最讓我失望的不是出現這樣的疏忽,而是出現錯誤之后試圖用更大的錯誤去彌補。”趙和哼了一聲。
坐在地上的朱融發出嘿嘿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趙和睨視了他一眼:“把他的豬嘴堵上,帶著他我們去見鳩摩什,我想他也很愿意與鳩摩什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