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露齒一笑,然后走過去。
兩人手搭在一處,陳殤頓時心覺不妙。
他們咸陽四惡平時也經常搭手相撲,單論相撲,俞龍、陳果都不是他對手,就是戚虎,也略遜他一籌。他力氣奇大,能夠在力量上穩穩壓制他的,熟悉的人里恐怕就只有屠狗的樊令,對手中則是那位浮圖僧鳩摩什。甚至連他們曾遇到過的最強敵手之一公孫涼,單說力量,也未必能大得過他。
但這個馬越力氣卻能壓制他!
這家伙的力量絕對不在樊令之下,要與他斗,不可較力,只可斗技。
心念一轉之間,陳殤便猛然縮手,擺脫了馬越的手掌,向后退了兩步,試圖與對方拉開距離。
但才退兩步,他立刻又暗暗叫苦。
馬越手臂非常長,他這一退,馬越雙手伸出,結果就是馬越可以夠著他的身體,他卻夠不著馬越!
兩人你來我往,只斗了三個回和,馬越便尋了個機會,將陳殤一把揪住,然后一個過肩,直接將之從自己肩后甩了出去。
馬越正待轉身嘲諷陳殤幾句,卻覺得不對,然后一股大力自肩邊傳來,他一個不怔,整個人踉蹌后仰,險些栽倒。
卻是陳殤被他甩出之時,順手拽住他的肩衣,將他險些也拽倒。
乘著他踉蹌的機會,陳殤落在地面,然后噗的一笑:“平手平手,你果然是條好漢,但今日我已經打過一場,力量有些乏了,等來日再分勝負!”
“哈哈!”
“當真不要面皮!”
跟著石軒來的伴當們早就看陳殤不順眼,此時頓時起哄,陳殤卻得意洋洋,絲毫不為自己耍賴而感到丟臉。
馬越斜睨了他一眼,咧嘴露齒一笑:“罷了,沒有將你摔個半死,就算我輸了吧。”
這話可比起那些人的嘲笑厲害得多,就是陳殤,也不禁變了顏色,然后喝道:“說起來,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闖公廨,難道不知道這是……”
“這里雖是公廨,主事之人卻不是你陳殤。”馬越淡然道:“我與你身份相同,你是來應募的,我也是來應募的,但我比你強,故此你沒有資格說我。”
陳殤瞪圓了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你?應募?”
馬越側臉去看石軒:“石兄,是否已經替我登記好了?”
“已經登記好了。”石軒覺得頭大如斗,唉聲嘆氣地道。
“這位就是趙副使吧?”馬越得了他的回應,就不再理會陳殤,而是看向趙和。
他用半是好奇半是審視的目光看著趙和,趙和則微微瞇著眼睛,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馬某見過趙副使,久聞大名,今日一見,原來也只是平常一少年。”馬越道。
趙和沒有作聲,旁邊的姬北與高凌怒了,挺身出來想要向此人發起挑戰,卻被趙和攔住。
姬北和高凌在稷下,都不算是一流的劍士,不過是介入二三流之間,因此陳殤可以以一敵二壓制住他們。但這個馬越卻能打得陳殤耍賴,姬北與高凌二人無論如何都不是他的對手。
“趙副使阻住他二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馬越見此情形,又是一笑道。
然后他突然神情一凝,整個人都僵住,不敢半點動彈。
用眼角余光,他看到門口處不知何時又出現一人,此人彎弓搭箭,面露冷厲之色,箭正瞄著他!
“趙副使不與某人一般見識,但某人顯然是沒有自知之明。”那人冷聲說道,然后松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