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重要,哪怕清河已經四十歲了,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是于闐王耍這種手段欺騙或者說誤導大秦。
“那么,最近可有犬戎人的使者來此?”趙和又問道。
吉骨朵深深看著他:“貴人,我只是一個商人,我所信奉的光之圣,如今在于闐也沒有多少信仰者,所以太過保密的事情,我是打聽不到的。”
這家伙分明就是不愿意出大力!
趙和也沒有為難對方,雙方本身就沒有交情,對方只是看在霍勒的份上,甚至可能是迫于霍勒的威脅,而對他進行應付罷了。
“我有意開拓一條從咸陽到于闐的商道,需要一位替我出售大秦絲綢的中間人,你愿不愿意作為這個中間人?”趙和心念一轉,立刻又想到了以利誘之這一點。
可以說,入于闐以來,他以絲綢利誘于闐人,無往而不利。
但是在吉骨朵面前,他的誘餌卻失去了效果。
“貴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雜貨商,我沒有能力去經營絲綢,也保不住這樣的財富。”吉骨朵向趙和彎了彎腰:“多謝你的好意,但請容許我拒絕。”
趙和眼睛微微一瞇,旁邊的樊令與阿圖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于闐話,但卻明白趙和的神情。二人立刻死死盯著吉骨朵,吉骨朵則一直彎著腰,沒有起身。
趙和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他起身出門,在那里繼續觀看于闐人的歌舞,過了會兒,歌舞散去,啜思密家的家仆終于發現了他們,于是又來勸他們回去。
趙和笑道:“若不出來,我還看不到這么精彩的歌舞。”
“貴人如果想要看,我可以請舞女到家中為貴人表演。”匆匆趕來的啜思密道。
趙和擺了擺手:“在家中看,哪里有這里看熱鬧。”
他一邊說,還一邊模仿舞者晃脖子的動作晃了兩下,然后自嘲地道:“我終究是沒有舞蹈天賦,學不得這舞。”
啜思密見狀大笑,不疑有它,反倒也以手托下巴,做了左右騰挪脖子的動作,然后又大笑起來:“我們于闐人打小就學這個,自然輕松。”
“走吧,今日興盡。”趙和道。
啜思密收住笑,沉聲道:“貴人,今日在我家宿上一晚沒有有關系,但明日一早,還請貴人隨我一起去秦營,莫要再生什么事端了。”
趙和道:“放心吧,如果真惹出什么事情,對我又沒有好處!今天我已經問過價格,啜思密,你給我的價格不錯,我不能保證所有的絲綢都交給你,但是三分之一到一半,絕無問題!”
聽他提及絲綢,啜思密頓時大喜,態度又再度和緩起來:“既是如此,還請貴人隨我回家,我今日烤全羊烤全駝來招待貴人!”